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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坏事又不是头一回配合了。两人对看一眼,心意相通。桑十四郎指挥跟来的伴当:“跟着朱二郎,探明了来报。”又嘱了另一个伴当去打听主人是谁。
两个伴当领命下楼,各自去了。
杨静渊和桑十四下了楼,溜到了亭后。
“我给你望风。”桑十四郎捅了捅杨静渊道。
前头绘画诵诗的人皆离了八卦亭,去旁边林间吃茶歇息。杨静渊瞅准一个无人的机会,飞奔过去,伸手就将那枝紫燕新妆咔嚓折了,藏进了衣袖。
桑十四郎贼笑道:“定叫那朱二郎有口难辨!”
不多时,伴当就喘着气来报了。桑十四郎拊掌大乐:“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和杨静渊下了楼,奔旁边的树林去了。
朱二郎哪里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好不容易缠着观中道士打听到紫燕新妆的主人,匆匆赶回八卦亭。
亭外的树林间零散铺设着苇席,游客们三五成群择席而坐,自有道童送来小炭炉与茶具与茶点,供游人煎煮茶吃食。
朱二郎一心想为季英英买得这盆菊花,刻意避开了季氏兄妹所在。他抓了一把散钱给奉茶童子,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找到了桑十四郎。
树林中茶香袅袅,桑十四郎收了嬉笑神色,静心煎茶。两名伴当跪坐于侧侍侯。朱二郎不知就里,一见之下,还觉得眼前这位郎君衣饰华贵,举止高雅,颇有魏晋之风。当下上前抱拳一揖:“在下三道堰朱时,叨扰了。”
桑十四郎装模作样地扮名士,优雅地提壶冲茶:“明月清风,自在来去,何谈叨扰。请坐。”
朱二郎上前跪坐于案几之前,等到桑十四慢吞吞地点完茶,看到茶花如雪翻涌,竟点出了一朵菊花出来,不由惊叹:“郎君好手艺。”
桑十四抬了抬手,作了个请字。
朱二郎端起茶盏细细嗅香,三咂饮尽,大赞:“香!”
他放下茶盏,诚恳地拱手道:“郎君可是姓桑?府中排行十四?”
“正是。”桑十四郎满面惊诧,“朱郎君何以知晓?”
朱二郎不好意思地笑了:“在下向观中道士打听,那盆紫燕新妆乃桑郎君所有。想请郎君转让于我。”
“哦,那盆菊花呀。在下与朱郎君一见如故,送与你便是。来呀,去把花取了来。”桑十四微微一笑。伴当打听到那盆菊花正是长史府中一爱菊的师爷所有。听说东翁府上的小郎君想要,二话不说就给了。
“多谢!”朱二郎大喜过望,起身揖首,“在三道堰地界,桑郎有事尽可找我。”
桑十四也站了起来,拉起了朱二郎的手:“朱兄客气!”
为了见季英英,朱二郎今天好生收掇了一番,穿的是件墨绿圆领宽袖绸袍。他为献殷勤,将自己的两个伴当拨去林间打点茶果点心,服侍季氏兄妹。身边也没个人提醒。被桑十四郎一见如故地携了手,宽大的袍袖晃晃悠悠,躲在旁边树后的杨静渊将那株折下的菊当成了暗器使,轻轻松松投进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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