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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拎了帕子拭去脏污,淡声解释:至于么?朕记得幼时曾在云崧腰间见过此物,所以方才认出来了。云家旁支众多,是要约束仔细,你这小东西肩上责任很重。
臣不小了,您换个称呼。内府库遭劫的消息,陛下可放出了?云葳意图岔开这个不算美好的话题。
哼,人大了,主意更大。不让你兵行险着,你就跑出府来惹事,逼朕就范。午后话就漏出去了,槐夏盯着呢。
文昭冷哼一声,抢过她手里打得全是沫沫的茶:三心二意的,别做了。
臣不敢久等,蛰伏日久的毒蛇咬起人来,定是一招毙命,臣担心。
云葳净了手,吐露心声:况且南绍战事未定,臣母还得回去吧,臣也不好在宁府久待。
文昭眸光一转,定睛审视着云葳:云崧可曾与你说过,他与杜家有无过节?
未曾。云葳回答的干脆:臣父多年与杜廷尉供职一处,不好生过节出来吧,得罪上官岂非步履维艰?
得罪?文昭嗤笑一声:你当谁都如你一般谨小慎微?云山近可是相府长子,他有老父撑腰,怕甚?
臣斗胆一言,云家父子,臣虽厌恶,但他们不是嚣张跋扈的做派。相反,他们战战兢兢,于君权,还是敬畏忌惮的。云葳怯生生地低语,字字属实。
那便怪了。文昭沉吟须臾,把云葳拉到了身边,随手戳着她的脸颊,嘀咕道:
那你说,文俊为何针对你,要设局除掉你呢?你一小小郎中,手无实权,行事也不张扬,何至于被她盯上?
云葳懵懂地忽闪着眼睛,揣测道:不,您待臣有些过了。那时您下旨夺情,在孝期将臣起复,这举动很不寻常,不是吗?
话音入耳,文昭幡然醒悟,她也是当局者迷,反不如云葳清醒透彻了。那会儿云家惨遭灭门,她非要任用云葳的行止,确实会被有心人揣测成倚重非常的前兆。
是朕疏忽。文昭的话音里满是自责,将下巴抵住了云葳的头顶,神态落寞。
云葳有一种被扮呆的大熊环抱的错觉,抬眸望着文昭破碎的眼神,竟有些想摸摸她的头,以表安慰。
她手抬起的刹那,理智又将这僭越的举动制止,只在空中僵了须臾,便落回了腿上。
有一事蹊跷,臣府中毒药藏得隐秘,瓷瓶精致,外表瞧不出。臣不解,她搜府时如何发觉那是毒药的?
云葳满脑子正事,歪着头与文昭说道开来:若她真毒杀了林妃,莫非她懂毒理?
她怎会懂呢?文家未入大兴宫时,家塾不教这些;入了皇庭,规矩森严,更不会学用毒。文昭凝眸沉思,呢喃道:除非她出嫁后,在杜府结识了江湖中人。
云葳好奇心愈发重了:林家事发与雍末帝即位是二十八年前,那会儿大长公主是否已经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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