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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脚步一顿,笑道:“嘿,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钟羡也笑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长安不与他计较,只斟酌着道:“今日之事,你可有对策?”
提起此事钟羡便有些抑郁,道:“若陛下真有谕旨下来,到时我便邀上几人一起来办此事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长安明白,他与他爹心有嫌隙,若因为他自己的一时兴起连累他爹被政敌抓住把柄进而攻击,他在他爹面前便难自处了。
如是想着,她瞥他一眼,勾着唇角道:“算你倒霉,偏这几日进宫来提此事。”
“原也不是非得今日进宫的,只是……”钟羡想了想,若说自己今日进宫只是为了想借生辰之机给她送点吃食,倒像是在强调什么一般,有些不自在,遂话说一半却硬生生地换了话题“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上次你托我派人送他出城的那个王进宝,他突发时疾没能成行,我将他暂且安排在我娘的一间别院里养病了。”
“病了?”长安想起王进宝那干枯瘦弱的样子,这一路辛劳,还要承受丧亲之痛,若说他会病倒,倒是毫不意外。
“对不住,又麻烦你了。”长安歉意道。
“小事而已,不必介怀。”钟羡道,顿了顿,又问:“陛下果真在生你的气吗?”
长安唇角一弯,道:“小事而已,不必介怀。”
钟羡莞尔一笑,遂不再问。
送走了钟羡,长安又在外头逗留了好一阵子,午膳前才回到甘露殿。
是时慕容泓已经换了常服,正坐在内殿书桌后看书,眼角余光瞟见长安进来,也不吱声。
长安上前行礼,他眉眼不抬道:“朕看你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心思在殿中伺候,既如此,你便专管你的蹴鞠队去吧,这段时间便不用再来殿中伺候了。”
“是。”长安领命,干脆利落地退出殿去。
慕容泓面上波澜不显,手中书卷却被捏得微微变了形。
是夜,长安刚刚沐浴完毕穿好衣服,有人敲门。
长安过去开门一看,却是长福。
“你怎么来了?”长安坐回窗边继续梳理头发。
“安哥,陛下怎么突然不要你去甘露殿伺候啊,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长安不在,长福心里没底,遂苦着脸问。
“没听陛下说么,那儿有个蹴鞠队等着我去管呢。”长安道。
“得了吧,我虽笨,也不至于这点事情也想不明白。这蹴鞠队也不是第一天才建,为什么到现在才派你去管呢?安哥,你是不是犯什么错惹陛下不高兴了?”长福在桌旁坐下,问。
长安梳头发的手一顿,抬起眸道:“放心吧,我犯的错,是你永远都不会犯的。我不在甘露殿你也不用怕,就你这段位,郭晴林是没兴趣来对付你的,你只需提防着长寿使坏便是了。”
长福嗫嚅道:“那……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长安笑道:“那可没一定。不过不能回来也不打紧,在那儿每天跑跑步踢踢球,半点脑子不用动,有什么不好?”梳好了头发,她将长发往肩后一撩,回头,见长福木呆呆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呢?”长安问。
“安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好看了?”长福嘿嘿地笑着道。
长安眉毛一竖,抬脚道:“你个皮痒的死奴才,敢寻我开心了!”
长福忙不迭地跳起来向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安哥你放心,待陛下心情好时,我会替你求情的。”
“站住!”长安喝住他。
长福一个急刹车,回头看着长安。
“我警告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在陛下面前提起我半个字,就算别人提,你也别附和。听见没有!”长安正色道。
长福见她神情严肃,知道她并不是面子上抹不开才故作姿态,遂不解地问:“为什么呀安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回来了?”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你记住我的话便好。”长安侧过身道。
她心里清楚得很,慕容泓此次驱逐她,一来自是为了打压她的气焰,二来,恐怕也是他给自己设的一道考验,用来衡量她在他的生活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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