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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冬松果儿等六人凑过头来,问:“安公公有何吩咐?”
“三条道上都有血迹,我们该先从哪一条找起?”长安问。
六人见问,不敢胡乱开口,面面相觑一番后,袁冬率先斟酌着道:“方才我们从西边这条街上过来,我注意到西边这条街上有座青楼,晚上二更,别处万籁俱寂,青楼却是正热闹的时候。若我是凶犯,我断不敢从西街逃离,因为稍不注意,就会落入旁人的视线。”
松果儿闻言得了提点,忙道:“东边街上有赌坊,夜里应该也是热闹之处,所以依我看,我们应该往南边那条巷子里去找。”
长安没吱声,倒是当真起步往南边的巷子里去了。
青石板上的血迹隔几步便会出现一处,长安循着这条血迹走得极慢,目光不住往巷道两侧的房屋门前扫来扫去。
葛月江袁冬等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她如找什么物件一般在地上搜寻得仔细,只得也跟着一路乱看。
走到从街道口往里数左手边的第五扇门前,长安忽然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门前的石板,又抬眸在紧闭的木门上仔细看了看,随即朝葛月江打个手势。
葛月江上前,一脚踹开那原本也不甚牢靠的木门,率人冲了进去。屋里传来一阵呼喝打斗之声,转眼便归于平静。
“安大人,人已经都控制住了,您可以进来了。”葛月江来到门前对长安道。
长安进门一看,屋里一男一女,女人瑟缩地站在一旁,男人则被押住了胳膊,正愤怒地瞪着她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嘘!”长安竖起一指抵唇,看着那男人似笑非笑道“别激动,看看,肩上的衣服都被血洇透了。”
那男人闻言一惊,本能地低头往自己右肩一看,右肩衣服干干净净,根本没血洇出来。他自知上当,再抬眸看向长安时,长安却已老神在在地在堂屋的桌旁坐了下来,吩咐葛月江:“把他衣服扒开。”
葛月江上前,一把扯开男人的衣襟露出右肩,见肩上厚厚缠着一圈布带,布带上还裹了一层棉花,这才没让血透出衣服。他在男人龇牙咧嘴的表情中将包扎伤口的布带也扯了下来。
长安抬眸一瞧,只见男人右肩上一道伤口足有三四寸长,上面应该上过伤药,但伤口实在太大,那伤药盖不住,已被血冲掉不少,以至于一眼望去血糊糊的一片狼藉。
“啧啧,这么大的伤口,若不好生治疗,可是会死人的。”长安一脸怜悯。
“狗官,要杀便杀,少在这儿假惺惺!”那男人骂道。
“安大人,别跟他废话,直接押去廷尉府大牢,自有人‘伺候’他。”葛月江道。
长安摇摇头,道:“不急,派人去找个大夫来,先把他这伤治一治。松果儿,闻见灶间鸡肉香没?还不赶紧去看着点,别烧干了。”
“哎。”松果儿兴高采烈地去了。
长安示意袁冬把屋里那女人带到她面前来,问她:“你是他婆娘?”
女子低垂着小脸摇了摇头。
“相好?”
还是摇头。
“那你是谁?”
“奴……奴只是他花钱雇来的。”那女子害怕道。
“从哪儿雇来的?”
“钟翠楼。”
就是来时西街上的那座青楼。
“这位爷是你们楼里的常客?”长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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