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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容易给慕容泓捋顺了毛,一个皇帝一个太监手牵手地在花园里散步。
“陛下,你见过张君柏了么?”长安问。
“嗯。”这手牵手散步的感觉对慕容泓来说有些新奇,让他对长安的问话心不在焉。
“你对他印象如何?”
慕容泓努力拉回发散的思绪,想了想,道:“若说印象,他让朕联想到十年后的钟羡。”
长安惊:“不是吧,这么好?”
慕容泓凉飕飕地瞥她一眼。
长安立即改口:“口误,这么傻?”
慕容泓哼了一声,问:“你问他做什么?”
“我的指挥佥事在夔州失踪了,他的副手跑回来对我说,梁王私蓄府兵。这张君柏刚到盛京,就给我来这么一出,可见有人想让他有来无回呢,我想看看若是咱们不插手,这个张君柏能否自己扛过这波风浪。”长安道。
“那你到底是想让他扛得过,还是扛不过?”慕容泓侧过头看她。
长安下颌一抬,道:“看情况。”
慕容泓微微一笑,转而目色又凝重起来,道:“张其礼与刘璋不同。”
长安明白,张其礼是有底蕴有根基的世家子弟,而刘璋,不过是平步青云的新贵而已,所以对付后者的方法,根本不能用来对付前者。
“我知道。”她道。
“张君柏是个有底线的人。”慕容泓忽然又补充一句。
长安没接话。
张君柏是个有底线的人,他那个喜欢扒灰的老爹显然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在张君柏的这条底线上,存在父子相残的可能。女人,一个让张君柏真正心动的女人,能成为他的这条不容旁人碰触的底线吗?
想起这个问题,长安心中难免有些纠结。
她手里有个最好的人选,而且她当初带她回来的初衷就是为了利用在这方面的。可是,她真的可以就这样牺牲掉纪晴桐吗?张君柏应该已经被他老爹绿过一次了,但他不是忍下了吗?万一轮到纪晴桐,他也忍得下,那她……
此事必须慎之又慎,左右她还未见过张君柏其人,待见到了人,再做计较也不迟。
两人又逛了片刻,听得不远处靴声橐橐,是巡宫侍卫过来了,长安赶紧松开慕容泓的手,为了避免这一动作带来的尴尬,她顺势一指前面,道:“陛下你看。”
慕容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丛月季开得正好。
“不过是月季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慕容泓对她放开他的手只为了指花给他看的举动表示不满。长安的手其实并不柔软,她太瘦了,手指跟他一样骨节分明,握在手心一根一根清清楚楚,但她的手很温暖,握着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慕容泓试图再次去牵她的手,长安却走到那丛月季前面,对他道:“陛下,你过来多看看,这月季的颜色,很像血。”
“哪里像了。”慕容泓瞥了眼那花,伸手去牵她的手。
“真的像,不信你看。”长安突然伸手去月季花的刺上扎了下,中指指腹上冒出一滴血,她将指头举到慕容泓面前。
“这是做什么?”慕容泓倏地扭过脸去,不悦道。
“帮你克服晕血的毛病啊。听说这晕车的人多乘车症状就能改善,那晕血的人说不定多看看血也能痊愈。陛下,就一滴,你看看嘛。”
慕容泓身子转来转去地躲,长安见缝插针般将流血的手指头往他面前伸,片刻之后,慕容泓恼了,道:“朕不要看,你再这般朕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我还生气呢,每次受伤都是别的男人帮我包扎,你却不愿为此做出哪怕一点点的努力。”长安不满道。
“解决这件事的根本是你别再受伤,你若再受伤,朕就把你的卫队全都砍了。”慕容泓道。
“你敢?”
“你试试?”
长安赌气把指头上的血直接抹在慕容泓手背上。
慕容泓丢下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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