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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头坦诚,李杜也不玩阴的。
他将后面两个钟表推到前面,道:“你没看走眼,雷蒙德先生,这两个确实是赝品,而那两个是真货。”
汉斯将所有钟表都拆开,确实,四个钟表外表差不多,可是里面机心磨损程度和印制的数字字母清晰度却差得多。
验明正身,就是报价。
汉斯问道:“你买古董钟还是四个都买?”
雷蒙德笑道:“我不是商人,我是收藏者,所以,假货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两个正品才是我的目标。”
汉斯将李杜拉到一边,低声道:“我刚刚上网查了古董钟的价格,根据年代、品质估了估价,我觉得一个钟表卖七万块不错。”
现在绝大多数在市场上流通的古董钟档次并不是很高,就算是放在拍卖会上拍卖也很少卖出高价。
“我看新闻,最近拍出的类似货是一座制作于1850年间的阿西娜座像铜鎏金法国座钟,在BJ保利的腕表及古董钟表专场上,它卖出了六万块。”汉斯最后说道。
李杜点头:“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尊重你的意见。”
他这么说,汉斯心里就舒服了。两人走到老头面前,直接报价:“两座钟一起卖,二十万块怎么样?”
雷蒙德笑了起来:“不怎么样,孩子们。你们或许不知道,刚刚结束的保利春拍中,有一座阿西娜座像铜鎏金法国座钟卖出了六万块,可那是拍卖会,所以实际上这东西可能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值钱。”
汉斯道:“不,我们知道这件事,我们更知道那座钟是1850年左右出品的,比我们的晚了半个世纪!”
雷蒙德道:“我理解,但拍卖会和现场交易依然有差价,所以十万块吧,这价钱不低了是吗?”
“十万太少,我可以便宜点,十八万!”
“不不不,这太贵了,我是收藏,不是转手卖,所以我不会做冤大头。你的钟表是无名货色,不是威廉姆森制作的名品,所以他不值这么多钱。”
李杜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威廉姆森这个人,他发现哪怕只是听这些收藏家说话,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威廉姆森是英国十八世纪最是才华横溢的钟表巨匠,1769年到1790年是他制表的黄金时期,所制出的无一例外都是经典。
这位大师的最经典名作则跟中国有关,他在一座送给乾隆皇帝的铜镀金写字人钟上写了八个字,“八方向化,九土来王”,乾隆皇帝非常喜爱,视作珍宝。
不过他流传于世的作品寥寥无几,只限存于故宫或欧洲重要博物馆里。
据国际古董钟指南协会统计,在过去的记录里,市场上出现过的和拍卖过的威廉姆森钟表也只有一两件。
当然,那是真正的名品,出现任何一座都能在拍卖会上掀起腥风血雨,卖个上千万美元没问题。
汉斯孜孜不倦的讨价还价:“十七万,不能再低了。”
雷蒙德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汉斯笑容不变,两人对峙了起来。
李杜感觉两人像是紫禁城上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赶紧后退两步,避免被杀气波及。
“十二万块!”雷蒙德缓缓出招了。
汉斯立马接招:“绝不可能,十六万块!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这是最低价,价格再低我是你孙子!”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价格订为十四万五千块钱。
网银转账之后,汉斯得意的对李杜一笑:“瞧,多卖了五千块,福老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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