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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面沉如水,任凭自己祖母将自己牵着走到了龙椅之前。
祖母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震撼,怎么说呢,他不信。
可不信又如何,自己祖母言之凿凿,甚至不惜以列祖列宗发誓。
思想向后,朱祁镇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当朝太师李玄冥,目无天子,血溅朝堂,本是罪无可恕,可念及李家忠贞,先帝宠爱,剥夺大柱国头衔,太师之位,锦衣卫指挥使之责,即日发配西域。”
“发配西域!不可啊陛下!”
杨荣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一阵喧闹之间,杨荣被人抬去了太医院,可朱祁镇下了决定,任凭别人怎么劝,都不会再改了。
“念及你们为他求情,保留燕国公之位吧,俸禄照常发放,可兵,就不能带了。”
说到这,朱祁镇好像乏了,挥了挥手:“都退下去吧,不要让朕说第二次。”
退了早朝,于谦也被大牢放了出来,眼下的这个局面,六部尚书若是还有个在牢里就说不过去了。
李府。
“大先生,是我连累了你。”
于谦独自一人来到了李星寒的书房当中,李星寒正在收拾金银细软,朱祁镇并未下令抄家,王振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是多死些人罢了。
“于谦你怎么说这个,十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可是学生心里难受,没我这一出,怕是有更好的收场。”
李星寒走到于谦面前,交出了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腰牌,这东西是太宗皇帝亲赐,任谁都收不走。
“将这个转交给贺云,让他接班,就说是岐王府的话,剩下的我去找玄清去说,顺便告诉玄竹一切小心,若是有难,让人捎个信给我。”
于谦接过腰牌点点头:“放心吧大先生,这次是头了,陛下不会再处理任何一个人的,而且经过这次,他应该也要长大了。”
李星寒将收拾好的箱子交给了门外候着的丁满,这次丁满也被连累了,跟着李星寒去了天山的卫所,可是他不后悔,因为跟着李星寒,他早晚有再起来的一天,就算只是升个千户也值了,毕竟没有李星寒找的百户的缺,他到现在还是个总旗。
“丁满你去装车,我和于大人再说几句。”
丁满点点头走了,他自己也有家人,还需要去一起带走。
其实李星寒不知道的是,自从知道了李星寒要被发配西域,当初一起偷钱的那些锦衣卫都找衙门递交了调走的文书,他们要和李星寒一起走,不为别的,就为那两百两银子,这银子对他们来说,是李星寒将他们当做兄弟的凭证,不管地位高低,都是兄弟。
和于谦又聊了聊,嘱咐了几句,李星寒让妃英理先带着孩子去南京住一段时间,等自己安顿好了山庄的事情,就亲自去送孩子到杰克身边。
妃家姐妹的马车离去了,李星寒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从最后的箱子中掏出了两坛好酒:“喝一杯?就当给我送行。”
“学生本不该拒绝,可是我不是最合适的。”
于谦拿着酒坛拉着李星寒到了门外,外面黑压压的站了满街的人,最前方的是锦衣卫的官员,而后面,就是那些念着李星寒情分的百姓,图鲁抱着怀中的幼子抹着眼泪,身旁媳妇还带着不少的肉干。
“送太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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