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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营地就遥遥在望了,六七顶大帐小帐都亮着灯,帐边停了几辆越野车。
丹增刹住车,一个拎提挺身,把沉重的羊身甩搭上肩,大叫:“哦呀,扎西德勒。”
一般他这么一叫,他们就知道了,还会学着他的语气也叫着“扎西德勒”迎出来,而且,丹增特意扛着羊身,也是想让朋友们夸他有力气、厉害——以前,他在他们面前搬抬重物时,他们也这么感叹过。
没有回音。
丹增愣了一下,侧耳听了听,把羊身搁下。
怪了,怎么好像没声音呢,不应该啊,往常晚上来,这儿可热闹了,他还凑着那个叫丁诚的小伙子的手机看过一部外国电影。
外出勘探去了?不是说帐篷是跟着人走的吗?
遭了狼了?呸,更不可能,他们的装备带得可充足了,听说连什么喷火-枪、电击棒都有,而且这附近,根本也没有狼。
丹增咽了口唾沫,拔出腰间的藏刀,小心地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喊着他勉强能记得的几个人的名字——
“丁诚?”
“姜一通?”
“丁唐?”
……
还是没回音,丹增头皮有点发麻,正拐过一顶帐篷,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蹲着的人。
他吓得一颗心狂跳,猛然抬刀,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忙不迭放下。
终于见着人了。
丹增的汉话说得磕磕巴巴:“我找……朋友,送羊肉……”
他下意识往肩上指,忽然想起羊肉扔在摩托车边,又赶紧往后指:“扔在那里,手抓羊肉,好吃……”
他没再往下说。
奇怪,他来这么多趟了,这个汉人,从未见过。
这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五十岁,貌不惊人,手正从地上铺着的纸箱壳上挪开——看来他刚刚,是拿这纸箱壳铺盖什么东西,但是地上平平展展的,也没什么东西要盖啊。
丹增说:“你是谁啊?”
那人笑了笑:“我跟丁诚他们是一个队里的,今天才到。”
这样啊,丹增松了口气,又四下看了看:“那……他们呢?”
“临时有任务,都赶过去了,留我在这看着,你过来送羊肉吗?可以交给我,他们要是有谁回来,我跟他们说。”
丹增赶紧点头:“好,好,我叫丹增,他们认识我的,你一说他们就知道了,你是……”
那人说:“我叫丁……”
说到这顿了一顿,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在那一瞬间,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过了会,他面色恢复如常,唇边现出一抹笃定的笑意。
“我叫丁盘岭。”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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