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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将人供在了香案上一般。
下头人甭说见了,想都不敢想!
往前推几代!那是都没有这样式儿的——天子亲自伺候着!
不过他们换想一下,又觉得心下稍松。
六年了,陛下狠绝得像是真要孤寡一辈子似的,谁知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来就是这么个乖软小闺女儿。
自从有了小殿下,朝臣们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好过了。
陛下也没得天天冷嘲热讽了,还偶尔和颜悦色一番。
果真是养了孩子,知晓冷暖了,多少有了点人气儿。
大臣们日子好过了,就觉老怀甚慰,看着上边那小胖丫头笑得合不拢嘴。
思绪此起彼伏,有人喜闻乐见,自然也有人冷眼待之。
詹南禹情绪平平,就算这大启天子表露出的宠爱令人侧目,他仍旧不以为意。
只见他眼中暗色一过,薄唇轻启。
“历来只闻天家冷性,今日一见,倒是南禹着相了。”
宴上有丝竹声做响,钧天广乐,推杯换盏。
陡然插入一句,难免突兀。
宴上的人似是都静了一息。
傅应绝自然也听见了。
他神色未变,先是给傅锦梨擦了嘴角的残渣,将巾帕随意一放。
而后才分出半丝眼神来搭理这南度的二皇子。
男人眉骨带着眼皮懒懒一掀,眼形狭长,瞳孔比之常人细直一些。
眼神落在说话人身上,嘴角含笑,眼底却无波动。
“哦?”
尾音拖长了些,压迫感一时之间沉沉反扑而来。
他似笑非笑地,“南度终归边陲之地,所见所闻难免偏差。”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南度二皇子詹南禹却是面色一僵。
明晃晃赤裸裸的嘲讽了,披了层浅显的外皮。
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不屑。
弹丸边陲,无外乎此!
詹南禹手上用力,连杯盏里的酒水都细细颤了个水花,显然是极力忍耐。
那水花渐渐平缓,没了涟漪。
他也很快恢复了神色,装作听不出言外之意,爽朗一笑。
“陛下说笑,南禹戏言。”
他又去看傅应绝怀里的人,话说得似乎真心实意。
“南禹自幼与舍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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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年前妹妹心有大义,和亲离去。今日一见小殿下倒是倍感亲切。”
他话语方落,鸦雀无声,就连乐曲演奏都很有眼色地停了下来。
宴上众人,心思各异。
周意然把玩着腰间玉坠的手微微一滞,眉眼一动,双目似有剑刃,直直射向詹南禹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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