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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小脸似乎比轻软的雪还要透白上几分,嘴巴跟小脸都是粉润的,埋在毛茸茸的衣领子里。
她那一双眼睛,抬起来,不说是勾人,就是叫你见了挪不开眼。
圆润的,湿漉漉的,眼尾带着红,微微上挑,将钝气降下去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攻击性。
这是。。。。。。
半点不变地遗传自她的生身父亲。
傅锦梨看着忽然出现的人,蹲在地上歪了脑袋,“是谁呀,找谁,爹爹在家的,小梨子堆梨子,不可以玩~”
宫人忙反应过来,“见过小殿下,这是苍涟来见陛下的下使。”
“苍涟。。。。。。。”奶团子温吞地晃晃脑袋,一下就想了起来,“是——”
“温温呀,温温小哥姐!来接温温回家家啦~”
听见她的称呼,带着帷帽的女人小幅度动了动,呼吸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一颤,却又叫她强压下去。
白胡子老人没有什么察觉,笑着行了一礼,“是,是来接如烛殿下归家的。”
“好呀~”
傅锦梨拍拍小手站起来,一提温如烛,她也不说她现在不可以玩儿了,扛着自己的小铲子就在前头领路。
“跟我来呀,跟永嘉来,找父皇呀,爹爹在里头的~”
称呼转变多,却不难发现,已经懵懂地不知不觉中下意识在不同的场合用着不同的称谓。
有了她领路,一路畅通无阻,甚至通报都不用,一行人直直推开殿门进去。
女人在后头观察入微,将傅锦梨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瞧见她轻车熟路地,越看越心惊,眉头微蹙,紧紧跟了上去。
————
傅锦梨小短腿不停,哒哒哒地就跑了进去。
傅应绝背对她,拿着架子上的一卷书,墨发如泼,半挽着披散在身后,玉扣带紧紧束在窄实的腰上,不说话时,光一个背影,就能勾魂摄魄。
听见身后的动静,傅应绝眉眼低垂下来,话语无奈。
“祖宗,慢些跑。”
调笑又自然的话,叫跟在奶团子身后的几人齐齐一僵,而那祖宗却习以为常,一下扑过去粘在他身上。
“爹爹,永嘉带着来了,来接人的呀父皇,钱钱来撸!”
嗯?
傅应绝回过身来,才瞧见后头的几人,表情都又些许微妙,他却不甚在意。
神情淡淡,“来了。”
白胡子老人赶紧恢复了神色,陪笑道,“叫陛下久等,实是天寒地冻,不好赶路。”
“唔。”傅应绝含糊一声,也不细究。
视线越过他,在站在后头,头戴帷帽的人身上顿了顿,似有些意外,又沉沉笑开。
“稀客。”
本是长了一副勾人的谪仙皮囊,一开口偏能气死人不偿命,“怎么,你也怕被偷?”
遮这么严实。
女人身上气息乱了一瞬,帷帽都无风自动。
傅锦梨仰着胖脸看半晌,也不知几人在说些什么,不过瞧着罩得严严实实的大大大姐姐似乎是生着闷气。
她眼珠子一转,小手一抬,决定阻止她爹,“爹爹,抱一抱!”
孩子发话,傅应绝才落下似笑非笑的神色,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几人偏偏头,“随朕来。”
——殿内奉了茶,傅应绝屏退伺候的人。
指尖在案上敲几下,不疾不徐,也不入正题,就耐着性子等对面开口。
戴着帷帽的女子气急,这么多年的涵养,还是叫他这一成不变的恶劣性子给气得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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