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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傅应绝一身龙袍,大剌剌往那儿一站,开口便是讥笑。
在他意识全无的大半个月里,能查的,能问的,都叫傅应绝给撬了个干净。
听完一切,直喊他命大。
可不是命大吗?
失踪数日,叫自己的马给捡着驮回来了,身体里杂七杂八的暗伤,还叫人下了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后又一日不停,直往上京赶,还撑着又打了一场。
傅应绝自己就是个不要命的,看着他这样,直言甘拜下风。
可周意然对着眼前邪气横生的脸,神色淡淡,道,“赶不上陛下。”
他醒来,太医查了一遭,却是毫无发现,最后从隐龙卫里寻了医术诡毒的圣手,才猜出几分。
是蛊,却不尽然。
蛊虫能引,能唤,破体而出便算是解了。
可那玩意儿诡异,但凡你还有一丝人气儿在,它都不会动弹丝毫。
绞尽脑汁,也只能做到勉强压制。
若想完全摆脱,须得先舍性命。
可命都没了,那东西在不在又有何意外。
最后,周意然话也不说,穿着自己那一身盔甲,骑着马就要回他滔天大浪里边继续作死。
还是傅应绝将他那将军位置给撸了,才算是将人给扣在了上京。
而方才,傅应绝摸他息脉,下缓而上有力,已是假死之相,想来是他当机立断,龟息闭脉,掐断生机。
说来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若是他不中这邪物,也顶不住那样猛烈冗长的攻势。
可若是不经此战,他也没有机会将身体耗到濒死。
“他如今这般,生息渐弱,能骗那东西松懈。”
傅应绝收回思绪,朝着竹青偏头示意。
“前两年,便偶然发现,他体内的东西对蛊虫有压制之意。”
故在马场一战中,周意然直接刺破了心口,血液流在地上,蛊虫半分动弹不得。
若不然,他便是长了通天的本事,也断断求不得生门。
周天愣住,他对蛊虫知之甚少,也晓其凶恶,却不想,那日竟也一道出现了。
竹青蹲下,在周意然太阴肺经各处都探了个遍,同傅应绝对视一眼,才从腰间翻出一个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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