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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没有灵魂（第1页）

光头摁熄了烟，又点起来一根：“这件事确实古怪，但老卧底不肯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如果咱们想自己查……”他顿了下，弹弹烟灰，继续说，“那就必须知道柴狗下次进山的时间，然后通知警察去蹲守，抓现行。”边江深深意识到这件事的难点，柴狗现在的工作相当保密，而且也有好长时间不再往山里去了，也许是他的实验到了某个程度，已经不会再死人了。想要抓住他犯罪的证据，抓现行，谈何容易。想着这些，边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另外三个卧底呢？知道下落吗？”边江放下酒杯问。光头叹口气：“没有。那戴志军不肯说，不过倒是提醒了我几句。”“说什么了？”边江忙问。光头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看着边江：“他说，要小心柴狗身边的女人。”边江皱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光头撇撇嘴，也郁闷地摇了摇头：“哎，他也没仔细说，大概就是柴狗身边的女人，都不简单，柴狗呢，就利用她们，打出一张张柔情牌。你也知道，男人对女人的警惕性低，所以很容易上当。”“你的意思是，柴狗利用那些女人接近自己身边可疑的人，一旦确认了是卧底的身份就……”边江没说下去。光头嗯了一声：“没错，柴狗会利用那些女人，找出卧底，然后反利用卧底，让我们的卧底同志以为，自己获得了重要情报，发出错误的情报信息，导致警方一次次扑空。”光头的一番话，让边江不禁后怕，田芳，可心，安然，她们都是柴狗身边的女人。那边江看到的她们，是真实的吗？他回想过去的种种，这三个女人确实都试探过自己，虽然后来也都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但柴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边江开始恐慌了。“估计什么人跟着柴狗，时间长了，也都受不了吧。”边江自言自语说了句。光头愣了下：“你说什么？”边江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吃过夜宵后，光头把边江和可心送到台球厅，便离开了。边江背着可心，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台球厅里。来之前，他已经用可心的手机给小东打过电话了，所以这会儿小东正在店里等着他们。边江来到台球厅内，小东正一个人打着台球，他表情沉静，目光深邃，根本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这让边江想起第一次见小东的情景，他也是这样打着台球。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小东的表情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阴郁了。小东听到边江的脚步声，抬眼看向边江，直起身子，再一看可心，忙放下球杆，跑到边江面前，帮着把可心放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心姐到底怎么了？”小东担心地问。边江也坐下，先喘了口气，对小东说：“她病了，治病的药在跟柴哥合作的一个人手里，我想见柴哥，你有办法吗？”“柴哥最近没有出现过。”小东为难地说。“我知道，但你肯定有办法的吧？”小东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我听说了老杜叔的事情。”边江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小东的眼睛睁大了一圈，他惊讶地看着边江：“你都知道了？”边江点点头。小东的脸色越发凝重和阴沉，他把头埋在双手之间，什么都没说。边江主动开口：“你到底怎么想的，不妨跟我说说。”小东这才抬起头，眼神警惕地看着边江。边江淡定拿出烟盒：“我能吸烟吧？”小东点点头，把烟灰缸推到边江面前。“谢谢。”说完，边江手指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烟，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大口，嘶哑着嗓子对小东说：“你可以信任我，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也经历这种事情，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释怀。”“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跟你说得多了，只会害了你。”小东谨慎说道。边江摇摇手：“你不用管我，我早就把这条命豁出去了。我知道，你父亲死的地点，就是柴哥住的地方。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地方在哪，我亲自带可心去找他，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们的。”边江说着看一眼可心：“你也不想看你可心姐就这么没了吧？”小东连忙摇头：“我当然不想。”“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告诉我，至于以后嘛……”边江故意说了一半。“然后什么？”小东睁大了眼睛，恐惧中又夹杂着些许期待。“等可心恢复健康，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来替你做。”边江用力吸了口烟，直直盯着小东。两人对望了两秒，小东点点头，起身走到柜台边。他拿出纸笔，快速写着，然后把纸条递给边江：“这是地址。你找找看吧。”边江一看，那地址清楚写了该怎么过去，跟之前边江去过的柴狗家倒是离得不远。小东说：“我给你说的，是那个地方的入口，你到了就知道了。”边江收好纸条：“谢了老弟。”小东耸了下肩膀：“不用谢。反正，你小心点。”边江点点头。之后小东从冰柜里拿出两瓶水，给边江放在桌子上，他就又回去打台球了。他拿起球杆，微微眯起眼睛，瞄准白球母球，嗒嗒两声脆响，白球撞击一枚红色球，红球落袋。他直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用巧克粉磨了磨球杆的尖端。边江看着灯光下的小东，觉得他好像没了五官，没了灵魂，就只剩下一坨影子。而这一切，都拜柴狗所赐。第二天早上，边江从沙发上醒来，一睁眼，发现可心正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他。边江心里一惊，再一看旁边，小东还在打台球，他竟然打了一整晚。“可心，你醒了……”“那个人杀了安然，我想起来了。”可心冷冷地说。“你还想起来什么了？”边江问。可心摇摇头：“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安然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