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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已没动作,一直坐着的容子钰如山泉般的眼眸微动,轻轻瞥了她一眼,就往内室走去。
那表情分明就是嫌弃她动作慢。
周晚怕出什么事,后脚就跟了进去,还没进到里面,便听到容子钰温润中透着疏离的声音,“这是何人。”
周晚加快脚步,一进到内室,就看到容子钰站离床榻几步远的位置,面对床榻负手而立,看着床榻上的朝辞,而朝辞则曲起一条腿,上半身靠在床榻沿,摆弄着一枚精致的法器,像没听到容子钰的话一般。
周晚头皮发麻,朝辞不知怎的最近很是执着,定是不会离开的,可对于醉酒的容子钰,她完全没有话语权啊!
上前试探地拉着容子钰的袖子,周晚不着痕迹地想把男子往外带,“他就是你竹舍里的竹子精。”
忽然她一个踉跄,手中大袖子不翼而飞,抬眼望去,容子钰正在原地整理被自已捏皱的袖子,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见拉不动容子钰,周晚不停地给朝辞打眼色,想让他出去睡,床榻上的男子完全没接收到自已的眼神,她开始怀疑,以前的心有灵犀都去哪了。
麻了,全身都麻了。
周晚泄气转身就要往外走,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她脚步刚动,就立刻觉察到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向她,似乎只要她再往外走一步,就会血溅当场。
脚尖略僵,讪笑,“我……出去给你端水洗漱。”
果然那两道视线不见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认命地端水进来,容子钰已经端坐到了榻上,而朝辞一点都没有挪动位置,但两人也离得很远。
周晚歪头想,要是当初不选这个床榻大的房间,是不是今晚的事就不会发生?想起山洞中的画面,她顿时把脑子里的想法甩掉。
看了两人隔得老远的样子,即使是床榻太小,走估计是不会走,但两个可能会打起来。
她如今的愿望就是,平安无事度过今晚。
“过来洗漱。”似乎是见她呆愣太久,容子钰淡淡催促。
周晚认命地慢吞吞往床榻走去,把水盆放在容子钰脚边,“我给你洗,你保证不能踢我。”
她每次都要他保证一遍,她可不想冷不丁又被容子钰一脚踢开,谁知道他除了脚趾头敏感,还有哪些地方自已不能碰。
容子钰眨了眨眼睛,微微抿唇。
“倒是惯会使唤你。”朝辞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容子钰眉心微拧,微微扭头,似乎不明白这竹子精为何突然开口说话。
周晚用力捏了捏容子钰的脚趾,明显感觉到男子一抖,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踢自已,虽不再看那朝辞,一瞬不瞬看着她,“你说过,以后都帮我洗漱。”
周晚猛然抬头,眼中有着强烈的光芒,“子钰,你……记起来了?”
她以前在炎阳城哄过醉酒的他,说的就是以后都帮他洗漱,那是他出事之前的话。
容子钰只是执拗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显然,醉酒的容子钰问不出什么,但是周晚内心还是微微发热,那一段回忆很美好,还一起找出并粉碎了魔君的阴谋,如此种种,她不想他忘记。
她们一起在炎阳城经历了那么多,被他遗忘后,她总会觉得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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