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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传薪久不回鹿岗镇,这里悄然发生了许多改变。
塞缪尔·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维斯在鹿岗镇住的很惬意。
晚上,塞缪尔·戈德伯格被刘宝贵邀请喝茶,他说了一件事:“知道吗,今年4月末,伦敦要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这是一次盛会,五大洲都有选手参赛,热闹非凡,意义重大。”
刘宝贵这两年做事最大的动力就是——装逼。
在“装逼”这条路上,他越走越远。
为了装逼,他学习了英文,平时总是邀请塞缪尔·戈德伯格这个洋人喝酒喝茶,就是为了锻炼口语。
刘宝贵挠挠头:“运动会?那是干啥的?”
“弘扬体育精神,强健体魄。”塞缪尔·戈德伯格说:“通过每个国家的运动员水平,能看出国民生活水准和体质。在奥运会上获得奖牌,将获得举世瞩目的荣耀,还能为国争光。”
刘宝贵一听什么“举世瞩目的荣耀”,眼睛立刻雪亮雪亮的:“呵呵,那鹿岗镇必须参加。”
……
从京城南下的列车上。
比利时参赞林阿德和罗马天主教传教士梵·迪克,英国《泰晤士报》驻京总记者莫理循齐聚一桌。
林阿德满脸慎重的说:“二位,清国的西北地区,匪患严重比关外有过之而无不及。关外毕竟有赵传薪,绺子多少会收敛一些。陕甘等地却不同,甚至兵匪勾结,沆瀣一气。当地俗语——要坐官,当匪酋;要坐轿,去绑票!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们要低调。”
西北地区曾发生多次叛乱,造反的匪寇摇身一变,就被朝廷招安反过来去平叛。
所以才有那么一句话。
梵·迪克和林阿德一样戴着金丝眼镜,但林阿德有长髯,梵·迪克胡须却刮的干干净净,或许这与他的身份有关。
梵·迪克皱眉:“我是传教士,在这里就好像僧侣和道士,难道匪徒还会为难出家人么?”
久居中国的莫理循笑了笑:“在清国,最不必担心的就是官员,其次是百姓,我等最该畏惧的就是土匪。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有钱,绑肉票是家常便饭。我的仆人,就被绑过一次,我交了赎金他们才放人。后来赵传薪横空出世,关外才算太平些,但依旧在偏远地区有一些绺子存在。”
这货收入不菲,无论去哪拍摄都要带着仆从随时侍奉,大包小裹的甚至要用车拉舟载。
看着戴着瓜皮丝缎小帽,穿着朴素的棉袍马甲的林阿德,梵·迪克恍然:“我要打扮成你这样,或许他们就会把我当成穷人看待,不会劫掠了吧?”
“正是如此,这还能让你融入当地人的生活,方便传教。”
其实林阿德还是不懂,他那顶丝缎帽子,普通人也置办不起。
梵·迪克惊奇道:“看你们都说赵传薪,赵传薪就是那個被称为‘远东屠夫’的男人吧?看来他在清国是个好人?”
莫理循笑了笑,不予置评,望向了车窗外。
旁边的一条铁轨上,迎面驶来列车。
这是京汉铁路北上的列车。
忽听得一声巨响,这辆列车的最后两节车厢处发生剧烈的爆炸。
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莫理循等人所在的车厢,受到气浪和砂石的波及,玻璃被打碎。
梵·迪克的脸颊被石子擦出一道血印,其余人还好并没有受伤。
车上的人惊呆了。
……
赵传薪带尼古拉·特斯拉当夜在西安住了一夜,第二天穿过三门峡,到渭河而止上岸。
他们买了两匹马,换陆路由关中穿行河西走廊去往肃州。
驿道旁,不断出现呈掎角之势的三座墩台及营房组成烽燧,棉袍补丁摞补丁的穷苦行人,到处都是黄土和风沙,环境显得十分荒凉。
尼古拉·特斯拉嘴唇被冷风吹的干裂,越走越懵逼:“赵,你确信要在这种环境建实验室?”
赵传薪略显尴尬:“咳咳,那啥,这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被人惦记,不会有人来烧你实验室和实验资料,你说是吧?”
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要建实验室的地方一定比这更加荒凉……
这还是先坐火车,再走水路。如果直接从陆路走,还要翻越太行山,那才叫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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