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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牧荣（第1页）

“确实是好几年没回来了。”牧易望着外面的高楼笑着说，变化确实很大，他几乎要不认识了。张秘书看着他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的脸，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值得丁子骁的注重的，试探着问：“那您在这几年在外面做什么？”“只是随便玩玩，也没什么本事。”随便玩玩？张秘书这样的人精自然不信，看看扭头看着外面的牧易，暗暗思索丁子骁为什么会对这个青年这么重视，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意人，更不想留学生，去凤凰苑，那里更是W市最穷的地方。谜一样的青年。只是人家不说，张秘书也不敢随便问，只好闭嘴。车子到了凤凰苑前面的一条街就停下了，再往前，车子开进去就很难出来了，牧易下了车。这是一片被遗忘的地方，城市最早从这里开始发展，但是随着发展重心的转移，这里逐渐没落，贫穷，破乱。几栋几十年前的老楼，外面围着一圈的青砖墙，就是凤凰苑，墙上布满了小广告以及小孩子的涂鸦，破旧的大门依稀能看见凤凰的图案，只是时间太久了，图案已经腐蚀的差不多了。近乡情怯，本来还是满心激动的牧易到了近前忽然犹豫了，五年没回来，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自己当初是惹了事走的，希望他们不会被迁怒。“咦？你是来找人？”一个老太太看牧易一直站在那里不走，伸头好奇地问。“不！我回家！”牧易说着，大步往前走去，天已经快黑了，今天，给父母一个惊喜吧。“回家？这哪家的小子？”老太太看看牧易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继续捡地上的塑料瓶子。很快就到了家门前，牧易抬手敲响了家门。“谁啊？”门内是母亲李莲的声音。久违了五年的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牧易莫名哽咽。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门打开了。“你……”李莲看着面前的人楞了。看着母亲白了大半的头发，牧易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妈，我回来了……”睁开眼，是斑驳的天花板，牧易迷茫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他终于彻底离开了雇佣兵的世界，曾经的雇佣兵之王，东方孤狼，回归到了平凡的生活。“一切，重新开始吧。”牧易喃喃说着，下床套上衣服鞋子走了出去。父母都没在家，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是母亲的笔迹，娟秀的字迹，简单交代了是出去给他买东西了。去洗手间简单洗把脸，牙刷什么都没有，牧易只能坐在客厅无聊地看电视。“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牧易站起来去开门。“老牧，我儿子回来了，做菜呢，没有醋了。”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的大嗓门就传来了。牧易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是谁了，自家二婶子张彩丽，说是婶子，关系不近，但是就爱贪些小便宜，父母脾气好，也没计较过，没想到这些年还是没变。刚嚷完，张彩丽下意识地去看开门地人，结果居然不是熟悉的老两口：“你是谁？”“牧易！”牧易淡淡地开口，这副讨厌的嘴脸在他童年的记忆里非常深刻，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了。一听说是牧易，张彩丽的脸一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虽然变化很大，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确实是牧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笑容地说：“哎呦，牧易回来啦，正好，我家荣子也回来了，你们哥俩正好叙叙。”牧易沉默地看着她。“哎，你去哪了？哎呀，荣子去京都了，也是一走两年，说是在那边做什么工作，搞什么金融？你看我年纪大也不懂，今个正好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京都媳妇……对了，你在外面怎么样？一直都比我家荣子聪明，肯定不得了吧！”张彩丽说着，尖刻的眉眼却是上下将牧易再次打量了几遍，看他一身看上去就不值钱的衣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爸妈不在家，我等会要出去，你要是有事还是等会再来吧。“牧易说着，手搭在了门上，剑眉微拧，那意思，就是赶人了。张彩丽看看牧易油盐不进的脸，撇撇嘴，转身摆着手说道：“好啦，我等会再来。”手上的金戒指在牧易的面前不停地晃。牧军两口子和张彩丽一家几乎是同时到达门口的。牧军两口子是给儿子买东西回来，而张彩丽，是领着儿子媳妇来串门的。还没进门，一看见牧军两口子，张彩丽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容：“唉，老大回来啦，我儿子回来了，这不是带着女朋友了嘛，正好刚才看见牧易也回来了，带他们见见。”牧军看看那个打扮时尚，但是一脸不耐的女孩，再看看一身西装领带的牧荣，勉强笑笑说道：“嗯，荣子出息了。”张彩丽的脸上笑容更甚，老脸皱成了一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是，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念的，怎么？牧易在外面没带个女朋友啊，这都二十五了，也该着急了。”“他昨天才回来，还没问过呢，进屋来说吧。”李莲说着，将他们迎进了屋，再看看一脸嫌恶的表情的女孩，心里暗暗想着自家儿子是该着急了。一想到牧易昨天回来的样子，李莲担心了，不管怎么说，牧荣回来带了一个京都女朋友。而牧易，不仅是自己回来的，一身衣服也不值钱，行李也只是一个小包，看上去在外面过得也不如意。只是无论怎么问都不肯说。打开门，倒是没见牧易，招呼着几个人坐下喝水，李莲用胳膊肘捅了牧军一下：“把宝儿叫出来啊。”宝儿就是牧易的小名，从名字也能看出来父母是多疼爱他。“来客人了吗？”正说着话，牧易从卧室走了出来，还是那一身休闲服，脚上倒是双拖鞋，看上去是挺居家，但是要是和一身正装的牧荣比起来，倒是稍微差了一点。但是牧易的身高比牧荣高了不少，看上去倒是比他英武不少。“大哥，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牧荣站起来，朝着牧易伸出了手。意思地握了两下，牧易淡淡地说：“在外面漂泊了几年，是该回来了。”牧荣微微撇嘴，倒也没太大反应，拉过自己身边女孩的手瞬间满脸笑意：“这是我女朋友小可，京都人，这次回来见一下爸妈。”桃红色大衣，浅蓝牛仔裤，脚上是双名牌鞋子，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是女孩一脸不满地看了牧易一眼，尤其是在看到他一身的衣服之后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低声说了一句：“怎么净是些这样的亲戚啊。”说话倒是一口京片子，只是话不太好听。话音不算低，在场的人就那么几个，全都听到了。只是几个人的反应不同，牧易倒是无所谓，张彩丽的脸上笑开了，牧军两口子脸色有些难看。“哎呦，都别站着了，小可坐飞机也累了，先坐着。”张彩丽说着，瞥了牧军两口子一眼，得意地坐在了小可的身边，看着自家儿媳妇越看越满意。虽然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笑容，但是毕竟是京都来的，他们这里，也就他们家牧荣带回来了京都的媳妇，说起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哥，你这些年在国外都是做什么了？我也就跟着我们老板去过一次韩国，还没算是出国呢。”牧荣兴奋地看着牧易，一脸崇拜的表情。只是眼底的鄙夷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牧易以前在这里是出名的混混，后来和人打架了，被逼着出国。自认为上过一流大学见识还不错的他知道，在国外可不容易，像牧易这样脾气不好又没学历的，估计会受欺负吧。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更大了。牧易淡淡望了他一眼，随手将电视换到拳击频道：“没什么，在外面也就是玩。”“唉，能玩好啊，哪像我，一天到晚的出差，老板出去谈个生意什么的都要带上我，连点假期都没有，这不好容易请假回来看看爸妈，小可还是第一次来咱们W市呢。”牧荣一脸遗憾地摇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孩，算不上漂亮，但是光是京都人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他身边的小可却不是很给面子，自顾自低头拿出了自己的苹果手机摆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露出了一个微笑。牧易没有说话，看似饶有兴趣地看着拳击，场面一时有点冷。牧军和李莲对视一眼叹口气，儿子的倔脾气还是没有改。“那个，小可今年多大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李莲出来打圆场。小可抬头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看手机。张彩丽和牧荣对于小可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在意，甚至张彩丽还得意地看了李莲两眼：“小可京都来的，到这里还不习惯，结婚嘛，小可才二十三，京都人结婚都晚。”李莲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看自己的儿子，眼里化不开的忧愁，一走五年没音信，他们也不敢太过追问，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次回来根本就没带什么，在外面过得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