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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忙着做生意,跟老祖宗的关系也不似从前,但她知道爹是关心老祖宗的,不然也不会命自己贴身跟着。
可每次一提到爹,老祖宗就不高兴,该劝的也都劝了,祖孙俩一个比一个倔,钱宝珠夹在两人中间,被折磨的也是精疲力尽。
钱宝珠又道:“这里有什么好的,是要啥没啥,哪里比得上咱们钱府的宅子宽敞舒适?”
钱老太却丝毫不为所动,打了个哈欠道:“我要午睡了,你要是不睡,就出去走走!”
钱宝珠气结,但是钱老太太这样也不是一两日了,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出了房门,忽然听见读书声,是从隔壁传来。
本着无聊看热闹的心态,钱宝珠便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房门是开着的,她正想抬步进去,门内忽然冒出一张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者。
冷着脸问,“你是何人!”
钱宝珠报上了自己和钱家的名号,韩献听都没听清,便呵斥:“学堂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
钱宝珠出来的时候,将丫鬟都留在房里照顾老太太,此刻她是孤身一人。
被韩献呵斥了一顿,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哪受得了这个气。
说起话来也是句句不饶人,一来二去,两人居然吵起来了,韩先生曾经出使他国,为了两国友好舌战群儒连眉头都不带眨的,自然不会怕一个丫头。
钱宝珠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将这个怪老头放在眼里。
一老一少吵得有来有回,这可苦了张贤了。
刚睡着没多会儿,又得盯着熊猫眼爬起来劝架。
一边是好不容易才遇到大的夫子韩献,一边是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恩人钱家。
两边都得罪不起,只得耐着性子两边劝和。
最后还是宋光霁出面,战火才得以平息。
韩献一甩袖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丢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拂袖而去。
此战,韩献略胜一筹。
钱宝珠以往跟人吵架从不会输,要么对方有意让着她,要么知道她是钱家人后,讨好奉承。
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吃瘪。
她气冲冲地回房间,“芙蓉泣露,我要回钱府一趟!”她说的是回钱府一趟,不是回去。
芙蓉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熟睡的老太太,轻声道:“谁这么大胆,惹小姐生气了?”
钱宝珠道:“等老祖宗醒了,你们就立刻收拾东西,我要派人来接她回去!”
芙蓉有些为难,“可老夫人说……”
“这件事我说了算!”钱宝珠情绪激动,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激动,说话的声音自然就大了些。
钱老太太被吵醒,嘤咛了一声,“宝丫头,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钱宝珠再也忍不住,冲进屏风后面,一头扎进了钱老太太怀里哭诉,“老祖宗,他们欺负我,我要回钱府找爹爹给我做主!”
跟着,便将刚才在外面跟韩献吵嘴,还吵输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老太太说了。
钱老太太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听完后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贸然闯进别人房间,韩夫子教训你几句你听着便是,何须和他较真?”
钱宝珠本以为钱老太太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听了钱老太太的话不可置信的猛地抬头,粉脸上梨花带雨好不委屈,愤愤道:“我这就回去找爹爹,将他们统统赶出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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