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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在距离凤清婉不远之处的一个廊下死角,凤举和慕容灼将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凤清婉来得太快,他们来不及上岸。偏生凤举不会水,慕容灼只能一手抓着木桩,一手将她紧紧揽着。
两人的衣衫早已湿透,尤其凤举身上只剩下了白色的里衣,薄透的丝绸紧紧贴在肌肤上,连肚兜的吊带都一览无余。
浑身浸在冷水之中,身体紧贴,对于彼此体温的感知反而更加清晰。
少年儿郎,从未尝过情滋味,眼帘垂落,便见水珠自少女的颈项、锁骨一路流淌下滑,最后落于玉白丘壑间,引人无限遐思。
慕容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手掌隐隐发烫。
凤举摒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心中默默地想着:自己前生死时已经二十有八,这少年郎如今不过十八,自己整整比他大了十岁,不必太过在意这些,嗯,不必在意!
“女郎,您要做什么?”
忽然,廊榭上的画屏惊呼了一声。
月寒水凉,也抵不过凤清婉手中的刀锋。她眸光阴寒,嘴角抽动了一下,道:“去,把她给我拖过来。”
画屏畏惧道:“女郎,她……她已是死人……”
然而凤清婉眼神一扫,她再不敢多言,忍受着恐惧伸长手臂拉住红裙一角,借着水上浮力将人拖拽了过来。
尸体面朝下,黑幽幽的长发水藻一般缠绕着。
凤清婉嘴角一侧勾起,乍然手起,刀落,深深刺进了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湖水。
“凤举,你独占着最好的一切,夺走我的殿下,还害得我母亲落到如此境地,我没有一日不盼着你能早点死,我实该感谢楚娆啊!你记着,杀你之人是楚娆,谁叫你毁了她的容貌呢?黄泉之下你可别找错了人!”
每说一句,刀锋便刺入那身体一次,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宣泄她满心的愤懑与妒恨。
慕容灼看得有些发怔。
如斯情景,让凤举想起了凤清婉拿刀划她脸的时候。
然而此时此刻,心中的仇恨愤怒已不似刚重生时那般,如火焰般疯狂叫嚣,而是化作了唇畔的浅浅笑意,凉薄如水,毒如鸩酒。
夜风将血腥味吹得越来越浓,画屏打了个寒颤,劝道:“女郎,您也说了此事是皇后娘娘想借刀杀人,那她必然会马上派人来抓那楚家女郎,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凤清婉又接连刺了几下方才稍微痛快,她一把扔掉了血淋淋的匕首,将浸在血水中的红影蹬离岸边,这才匆匆离开。
水中的血腥味有些刺鼻,慕容灼倒是司空见惯,只是冷冷道:“此女对你真是怨念至深。”
他真是难以想象,那看上去美丽淡雅如九天神女的晋女,骨子里竟是如此毒辣。
凤举没有说话,手掌在他柔韧的胸膛推了推,低声道:“快上岸,我们也须离开。”
慕容灼好不容易移开的注意力,被她柔软的小手一推,浑身又是一僵。
他轻咳了一声,将凤举送上岸,自己又快速将早已死透的楚娆身上的红衣扒了下来,里面仍是楚娆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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