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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厅中忙乱时,贺嬷嬷带了大夫走进松鹤堂院门。
顾如画一看那大夫是常来府中看诊的,拉住姚氏,悠悠叹了口气,“母亲,祖母这是为了我的亲事气病的啊。”
她语带哽咽,“我们先走,让大夫为祖母把脉。看祖母这样子,我……我心中难受,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孝……”
“画儿……”姚氏一看顾如画哭了,愣了一下。自家这女儿,自小好强,何时在人前这样示弱过?
顾锦气得呼吸都粗了,捏紧拳头,额头青筋崩出。
顾如画抬眼看到他气得脸色都变了,生怕当着大夫的面大哥就发火,抬手捏着帕子在眼角揉了一下,“大哥,母亲的脸色也不好,你快让人去抬个软轿来,送母亲回去。”
姚氏摆手,“我不要紧,不要紧……画儿……”
顾如画冲钱氏微微屈膝行礼,“婶娘,母亲担忧祖母,可她自己身子也不舒坦,我们先送母亲回去,过会儿再来祖母这儿。”
“大嫂快走吧,这里有我呢。”钱氏不知道顾如画卖的什么药,她反正也不乐意姚氏留下。
“祖母,您放宽心,万事还有父亲,再不济还有大哥和二哥呢!您先歇息一下,大哥,钧儿,我们走吧!”
顾如画又冲贺嬷嬷带来的大夫点头,“大夫,我祖母是被气到了,您看要用什么药,只管开,万事以我祖母的身体为要。”
“画儿就是懂事。大嫂,你先回去吧。”钱氏催着赶人。
在外人面前,钱氏对姚氏一向是做足了面子功夫。倒是姚氏太过耿直,一句场面话也说不出来。
顾如画暗自叹气,母亲这样,怎么斗得过钱氏?
姚氏被顾如画拖着走出松鹤堂,一看周围没有外人,停了下来,用力捏紧顾如画的手,“画儿,这事,我再找你父亲说,你不要急,不要急。”老夫人这儿是说不通了,她只能指望顾显出头。
“母亲,父亲难道会不知道?”顾钧皱眉,母亲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钧儿——”姚氏哀求般叫了顾钧一声,伤心焦急,气怒交加,身形摇摇欲坠。
顾钧想说什么,怕她受不住,又死死抿住嘴,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母亲,您真的觉得父亲不知道吗?”顾如画却不肯再让姚氏逃避,“您早上见到父亲了吧?他一个闲散勋贵,衙门里能有什么急事?”
“或许是有人找他商议事情……”姚氏低声辩解。
“我去找父亲!”顾锦皱紧眉头就要出门。
“大郎!”姚氏怕顾锦对上他父亲又要挨训,喊了一声,想将人拦住。
可她一早上早膳未用就去找顾显,又在顾老夫人那里罚跪,这时有些撑不住,若不是贺嬷嬷眼疾手快撑住,她都要滑到地上。
“钧儿,你照顾母亲。大哥,你等等我,等等我。”顾如画叫着追人。
顾锦回头看她拎着裙子追自己,怕她摔倒,只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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