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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数百大军继续北上,巳时初,众人从结冰的京杭废运河上越过,视线中,右前方就是连绵不断的山岭,左上边几里处,则是大片大片的湖泊。
然后正前方十几里处,更是山岭众多,从东到西,蜿蜒四五十里。
铜山匪的山寨,就是在正前方某一处山头处。
又走两刻钟,前面一条不知名河流,开路的哨探队回来禀报,冰层同样非常厚,可以推行独轮车。
“过河。”
杨河同样命令,他身边一个从戏班招来的号手熟练吹了号,然后众人从平缓处,又是源源不断过河。
杨河也策马过河,河流对岸右边有一个小山包,连接着右方连绵不断的山岭,山包南边就是这条河,有些东南向倾斜的注入京杭废运河中,河流宽约二三十米。
他策马上了山包,看大军正不断过河,人流滚滚,还有人挑挑担担,或是推着独轮车。
冰面上推车倒是便利,就是小心不要滑倒,毕竟独轮,不是雪橇,人也要走慢些,否则有摔倒的可能。
看大军行进有条不紊,仍按队总旗帜,杨河暗暗点头,其实最初队伍过河时也有些混乱,军官们徒劳无功的呼喝咆哮。
但一路过来,不知过了多少条河流,各人已经胸有成竹,甚至知道找平缓的岸地过河。
果然实战,就是最好的训练。
他又眺望向远方,正西面几里,连绵的湖泊,不过山边这一片倒是非常干燥,触目所见,没有人烟田地的痕迹。
再看北面的群山往南,一样寒风呼啸,荒草连天,好一片荒野。
这一片没人耕种可惜了,要知道后世这里可是徐州贾汪的精华。
以后若自己占了,这一片的土地都可以开垦起来。
正想着,北面的荒草平原中,骤然卷起一道尘土的烟龙。
杨河身旁人等都是一惊。
……
烟龙越来越近,而奔在烟龙前面,又有一个矫健的骑士,却是新安庄夜不收裴珀川。
庄中哨骑虽有十个,却只有他一人骑术精湛,可为马哨,余者韩大侠等人就算会骑马,也只是骑马的步哨。
所以此次行军,只有裴珀川一人远远奔走,策马在大军的数里,甚至十里之外。
他旋风般奔来,直上山包,在杨河面前滚鞍落马,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高声禀报道:“禀相公,铜山匪倾巢而出,更约有马队五十骑,就在十里之外。”
杨河喝道:“再探。”
看裴珀川又旋风般奔走,上马冲下山去,他不惊反喜,脸上露出笑容。
铜山匪果然猖狂,放弃优势,跟自己野战来了,那就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看杨相公放松的神情,身旁张松涛等人脸上也露出笑容,他们也想到了自己的优势,特别是犀利的火器,胡就业更狞笑道:“日嫩管管,跟我新安庄打野战,这铜山匪徒是不想活了!”
杨河举目看出,烟龙更近,不过此时只有护卫队兼突击队的陈仇敖、张松涛等人在旁,哨探队的曾有遇、胡就业也在旁边,张出恭等人在庄中打制火器,此次却没有随军。
一二总的把总杨大臣、韩大侠等人还在河边指挥过河的队伍整队,他们却没看到远方的情形,毕竟十里之外,平原上又都是荒草,这视线不是很清楚,所以一个好的地形非常重要。
很妙的是,杨河正巧就占据了一个有利的地形,而且,队伍基本上都过河了。
他总部的旗手,鼓手,号手也在旁边,山包上朔风更甚,一丈三尺的大旗被寒风吹得猎猎声响,奇寒袭人。
杨河紧了紧斗篷,希望在冻死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他猛然喝道:“吹号,集结队伍,遭遇铜山匪,准备布阵迎敌。将盾车摆上,安上拒马枪。”
……
身边的号手吹响了摆队伍的喇叭声,正指挥结阵的杨大臣等人一惊,然多时训练,他们不假思索,都是吩咐竖起他们总部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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