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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关切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
“去救陈尧。”
“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但缪斯会告诉我。所有诸神院的学生都会被缪斯标记,即使他身上失去所有联络信号,缪斯也有办法定位。”
高泽鹿从维京小屋走出来的时候,时间是凌晨的零点三十三分。
“你受伤了。”
有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抱臂,轻轻倚在维京小屋的门边,高泽鹿走出了门,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豁然回头,额角的血线已经开始干涸,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线。
“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下……”
高泽鹿耸耸肩,但有纱叹口气,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从口袋里摸出面纸替他把额角的血迹擦干净。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月光皎洁,有纱的脸在月光下既朦胧又美丽,高泽鹿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苏苏学姐。
“看什么?”
有纱轻轻地问,冲着高泽鹿翻了个白眼,“别想歪了,作为副会长,我有权知道你要干什么,跟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要监视你,只是怕你寡不敌众,丢了学生会的脸。”
“是是,有纱什么都对,好了吧?”
高泽鹿笑起来的时候十分阳光,“谢谢副会长大人为我保驾护航!”
“油嘴滑舌!”
有纱怼了他句,转身朝前走的时候,嘴角是微微上扬的,“谈的怎么样?”
高泽鹿看着有纱匀称苗条的身型在月光下拉长,她双手背负,像是孩子一样踩着高泽的影子,却以为高泽没发现。高泽鹿想起来,那一个夜晚,自己被苏苏学姐训了狗血淋头,然后偷偷地踩学姐的影子发泄。时空,在这一刻似乎有些恍惚和重叠了。
“嗯?在想什么呢?”
有纱回头,歪着脑袋看他,高泽鹿连忙从思绪中跳出来,快走两步,与有纱并肩而行,“还好,喝了杯库克黑钻香槟,听了一段情事,然后达成了某种共识。”
“唔……”
有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并没有追问具体的事宜,两人在弯曲的鹅卵石小道上默契地行走。
“明年你就毕业了,你是回日本继承高泽财团,还是留下来?”
有纱忽然问道。
高泽鹿挠挠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然后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老爹,为了逼我回去,苦肉计反间计只要能使的都使出来了……他老来得子,我妈死得又早,作为唯一的儿子,我好像没有选择。”
“是吧。”
有纱点点头,“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当年被院长带到这里,的确是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也学到了很多,认识到了很多,但我一直不觉得,我对这个世界能有多大影响。就像是一只蚂蚁,蚂蚁的死,蚂蚁的活,蚂蚁的奋斗和失败,都其实毫无意义……所以那些维护地球好人类世界的和谐安全的口号,我一直觉得很假,但我内心深处,却是渴望与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一起奋斗,一起流血,一起欢笑,似乎这才是最精彩的人生,不是么?”
有纱点点头,没有接话。
“你呢?想好毕业后的事情了么?”
高泽鹿扭头看着有纱。
“认命已经提前下来了。”
有纱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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