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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玉将扎在乔越身上的数十银针收起时,乔越背上已然覆了一层又一层冷汗,面色更是苍白如屋外积着的雪。
温含玉的每一根细长的针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每一根针扎入他的血脉中,就好像一把又一把刀把他的经脉割断再剔除,而将针取出时,则又像是将他被割断的经脉一点又一点用针给缝续上,其中疼痛,有如百鬼啃咬,若非意志坚韧之人,根本捱不过。
乔越却是捱过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温含玉对他倒有些刮目相看,既能捱得住她解毒的剧痛且至始至终都没有吭过一声的人,乔越是第一个。
“今日过后改为半月施一次针。”温含玉边将针具在布袋中放好边道,“药记得吃,不能忘。”
乔越默了默,才低声道:“在下谨记。”
这便是说,今日过后,他每隔半月才会见着她一回?
如此也好,这般才不会让她因他遭了旁人太多闲话。
正当此时,乔越只觉温含玉拿了一方布条绕到了他头上来,遮住了他双眼,同时听得她道:“这一个月你眼睛不宜见光,你按时吃药的话一个月后你的双眼便能正常视物。”
一个月后他便又能重新看见这个世间?
乔越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背,心跳得有些快。
却不仅仅是为自己将能复明的双眼,还因为温含玉系在他头上的布巾。
柔软的布巾,带着些清淡的药香,也带着些她衣裳上的淡淡清香。
“我走了,晚些我会让青葵将你这半月的药送过来。”不听乔越说上些什么,温含玉已将药箱盖上,掂起便走。
在她将走到门后时,乔越忽唤住了她:“温姑娘请稍作留步。”
“干什么?”温含玉转过身来。
“在下有事相问。”乔越很是客气。
“什么事?”温含玉微微挑眉,似乎颇有兴致。
这还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主动向她询问事情,他这是终于想着要问关于他身上的毒的事情了?比如这毒何时能解。
她还从没有见过对自己的命毫不关心的人,他倒是第一人。
“温姑娘方为在下施过针,不知在下需多久才可出府?”乔越问道。
“出府?”听到乔越是问与他身上的毒无关的事情,温含玉顿时没了兴致,同时拧起了眉,“你这副模样昨儿没出去够?”
乔越握了握搭在腿上的双手,而后朝她躬身抱拳,诚恳道:“还请温姑娘相告。”
“你有重要的事情非要今儿出去?”温含玉盯着乔越,眉心紧拧。
“是。”
“很重要?”
“很重要。”
温含玉紧拧着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微低着头的乔越片刻,才不咸不淡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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