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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口如何?”门面,吴桐问蒋青弈。
蒋青弈脸色一变,尴尬地咳了两声,“好了啦,你切记这事不要跟知知说啊。”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吴桐点头,“还有,药没?”
“我去复诊过啦,医生说好的差不多了,药可以不用了。”
“嗯,你,肚子饿吗?”
“好像有点。”
“吃吗?”指米粉。
“那你给我煮一份牛杂的吧,牛肚多下一点。”蒋青弈吩咐他。
然后吴知枝就听到了一阵开火煮米粉的声音。
吴知枝站在里屋,安静地听着,终于还是没开门出去。
能听见吴桐说话就够意外的,但他好像只在蒋青弈面前说,她思考一番,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出去,怕扰了吴桐说话的欲望,踌躇片刻,转身往楼上走。
上了三楼,她又犹豫了,心里有些话憋着,不知道是要选择自己回房消化,还是去找陆焉识聊聊。
刚开始忧愁,陆焉识的房门就开了,修长的指间握着个玻璃杯,似乎是要去楼下倒水。
两人见面,气氛有点尴尬。
“要去倒水?”她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精致的小脸顿时显现出来,清艳又恬淡。
“嗯。”
“其实不用下去的,我房间里有水壶,我去拿给你。”她进去一趟,出来时拿了个水壶,头发的假发已经摘了,如缎秀发垂在肩上,惹得他的目光定定停留在她脸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她一边问,一边把水壶递给他。
“没有。”他摇头,目光偏开,恢复温淡。
“你在干嘛?”
“写歌。”
“啊?”她没听懂,他说,他在写歌?
“写歌。”他重复这句话,想尽自己所能赚点钱给吴妈妈买一套好点的假肢,虽说他不是那种一看见乞丐就会怜悯得掏出钱包的大善人,但他现在在吴家住,看见吴妈妈这样,就想为她做点什么,就算最后没能成功也多少做一点努力吧。
“这样啊……”她的神情有些尴尬,“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迟疑一秒,推开门,“进来吧。”
吴知枝跟着他进去。
桌上的电脑开着,旁边铺着一沓白纸,底下是一个吉他,还有一个微型电子琴。
这架势,到颇像那么回事。
她的视线游离一圈,“这些都是你家人给你寄过来的?”
“嗯。”徐曼几乎把他房间里的东西全寄过来了,大概是觉得他会需要吧。
“寄了这么多。”
她在桌前走了一圈,陆焉识过来收拾破桌上的杂物,“你坐着吧,这里被我弄得太乱了。”
她笑笑,“没事,不过你还会写歌啊?”
“会一点点。”他坐回桌前,抱起自己的吉他,眼睛看着她,好像在问,还有事吗?
没想到他还会弹吉他啊,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少年呀。吴知枝笑着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陆焉识于是回过头去,轻轻拨动吉他弦,侧着耳,似在寻找动听的音律。
其实有人在,他是写不太出来的,搞艺术的都这样,作品在未完成之后,总会羞于见人。
但是他虽然害羞,却没有躲避她的心理,感觉她坐在身后,很安心,有一种身和心皆很愉快美妙的体验。
吴知枝坐在身后静静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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