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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年以来,安归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哦,是生活在传说中的角色,没有谁知道谁是安归王,谁要是对谁是安归王而感兴趣,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如果腾格尔一家因为对安归王大恩而感激,向四邻八舍炫耀的话,安归王不介意让他们一家人从世界上消失,她绝不能留下一点让人查到她踪迹的隐患。
杀掉自己的救命恩人来保全自己,安归王不是第一个做这件事的人,更不是最后一个。
当然了,安归王也不想杀人,尤其是在心情很不错的时候。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盯着墙上那一抹金色阳光,安归王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心中特别安静,竟然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
醒来后盯着墙上的阳光发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安归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她。
可她以往却没有现在这种感觉,特充实,特留恋,让她生出一种活着真好的感慨。
安归王很清楚,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受,皆因为怀中搂着一个男人的原因。
怀中男人那强有力的心跳,和坚实的身体,让她产生了这种莫名的幸福感。
尤其是想到她抱着他洗澡,替他按摩全身的穴位,来刺激他濒死的神经重新活跃过来时,某个部位的存在,使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有了很大的波动。
高飞当下绝对还留在梦中,这从他的呼吸和心跳中就能听出来。
安归王垂下眼帘,看向了高飞。
熟睡,或者说仍然处在深度昏迷中的高飞,就像一个孩子,脸色平静,紧紧抿着的嘴角却偏偏翘起一丝笑意,眼皮偶尔会滚动几下,仿佛马上就会醒来那样。
但安归王却知道他不会醒来。
最起码不会现在就醒来。
她知道,高飞为了保护他自己,强迫把他自己封闭在深度昏迷中,这样才能成功熬过更多时间——安归王知道这点,那是因为她也会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在接受高飞嘴里那口氧气后不久,她就这样做了。
不过,她比高飞更能控制自己,所以才在被腾格尔从湖中捞上来时,才能及时醒来。
但高飞相比起她来说,还是差了太远,以至于脱险很久了,还沉睡在他自己的封闭空间内,迟迟无法醒来。
简单的来说,高飞现在就是一个生命迹象很正常的人,不过是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内了,只要他自己不开门出来,任由别人再怎么喊他,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出来呢?
“唉,小子,我是不是该让你死在龌龊的美梦中?”
“不行,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小子虽然救了我,可他终究是我的敌人,他死在我手中是必然的结果,我怎么可能会有把清白身子给他的荒唐?”
“姑姑,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安归王不顾一切的要‘吃掉’高飞时,一个稚嫩的同音从窗下响起。
安归王怵然一惊,抬手揪起脏兮兮的被子盖在身上,猛回头时,眼眸已经变成了荧色,带着浓浓的杀意!
双手捧着一个大碗的古柯达,被安归王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意,吓得踉跄后退了一步,赶紧垂下了眼帘,吃吃的说:“姑、姑姑,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说着,古柯达把那个大碗放在矮桌上,再也不敢看安归王一眼,转身逃了出去。
他今年才四岁,还不怎么懂得什么叫害怕。
可他刚才真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怕意,让他想到了今年开春的一件事:那是一个傍晚,抢了特伦鞋子穿的古柯达,被特伦追着刚跑到院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只野狼。
那只熬过一个冬天的野狼,实在受不了饥饿,这才跑到了镇上找吃的。
野狼走在空荡荡的街上,被饥饿折磨的浑身无力,正在四处寻找一点吃的时,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兴奋的它眼睛都变成了莹白色,正要扑上去把不知所措的孩子一口咬死时,一只弩箭却射穿了它的脑袋。
射死恶狼的是镇上的一个猎人,他救了古柯达,却不知道。
猎人只知道收获了一只狼,可以用它来换取最需要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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