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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一头雾水:“不知是因何事要带我去衙门?”
官差道:“兴顺赌坊东家的儿子死了,兴顺赌坊东家认定是田记少东家欠债不还杀的人,我们在田记少东家身上搜出了大把银票,田记少东家说那银子是把面坊盘给你的钱,劳烦姜掌柜去公堂上做个证。”
姜言意没料到自己盘个面坊竟然牵连上了人命官司,店里快到中午了,生意正好,姜言意便让邴绍留下帮忙,只带了杨岫一人前去衙门。
到了衙门,她作为人证,先在公堂外等了一阵子。
田记少东家和赌坊老板都跪在公堂上,田记少东家约莫是被人狠揍过一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赌坊老板则跪在一旁哭天呛地。
围观的百姓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火朝天,姜言意从她们只言片语中把事情经过听出了个大概,今早有人在烟花巷子里发现了赌坊老板儿子的尸体,正好昨晚田记少东家有了钱,又去狎妓,为了个花娘跟赌坊老板的儿子大打出手,结果赌坊那边人多势众,他被揍成了个猪头。
坐在公堂上的那位大人姜言意不认得,但瞧着颇具威严,有行伍之气。
底下的人禀报证人带到后,他朝外看了一眼,“宣。”
姜言意这才得以进公堂。
宋录事问姜言意:“堂下便是姜记古董羹的东家?”
姜言意不卑不亢道:“正是民女。”
同在封朔手底下做事,宋录事知道姜言意是楚昌平外甥女,如今又过继在楚昌平名下,并未为难,只公事公办问:“昨日你何时同田升交接面坊的?”
“民女昨日辰时一刻去的田记面坊,谈妥价钱后,又一道来了府衙过户地契文书,回去时已是午时。”姜言意答道。
田记少东家连忙叩头如捣蒜:“大人,小人当真是冤枉的,那笔银子,是小人转卖面坊家仆所得,绝不是从赵舀身上得来的。”
宋录事一拍惊堂木,喝问:“你昨晚同赵舀大打出手后,去了何处?”
田记少东家顶着一脸伤痕道:“小人买醉去了。”
宋录事接着问:“何人可作证?”
田记少东家如丧考妣:“小人买了一壶酒,一路走一路喝,都不知何时醉倒在人家屋檐下的。”
赌坊老板红着眼道:“还狡辩作甚,准是你气不过,回头趁我儿落单,杀了我儿!”
田记少东家百口莫辩:“我没有!”
眼见二人就要撕斗做一团,宋录事一拍惊堂木,让官差分开了他们,他正要说话,一名官差却匆匆跑来,附耳给他说了什么。
宋录事脸色变了变,沉喝:“退堂,隔日再审。”
田记少东家被暂时扣押了。
姜言意感觉自己来公堂这一趟,就是走了个过场。
离开时,倒是叫她瞧见了意外的一幕——赌坊老板上了来福酒楼东家的马车。
联想到洪师傅说的徐记面坊,来福酒楼东家也正好姓徐,姜言意后知后觉意识到,徐记面坊可能也是来福酒楼的产业。
徐记想吞并田记,拉了赌坊做帮手,如今赌坊老板的儿子死了,跟他有仇的田记少东家成了最大嫌疑人。
但之前在公堂上,那名官差究竟给宋录事说了什么?他匆匆就决定今日不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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