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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宝只觉得浑身发疼,身上的伤口不断冒血。
她虽然在阴界,但她不是鬼魂,她是会流血和感到疼痛的,之前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今天这一次疼。
那是一种骨头被压碎、体内道则被碾压的疼痛。
粟宝跌落在地上,不断喘息,随着喘息胸口疼得很。
原来那个鬼王陆仁贾,如今只剩下一滩焦黑了,不是魂飞魄散,但面如烤焦的黑炭,身形如脱了水一般,一眼看去如同放在炭炉里风干了千年的干尸。
他一动不动,张大着嘴巴,竟是再次“死”了。
粟宝这才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鬼还能再死,不仅限于魂飞魄散,还有其他的死亡方式。
她盯着陆仁贾的“尸体”,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是一种莫名的直觉。
粟宝抬手,猛的飞出一个火球,保险起见,还是将陆仁贾烧了好一点。
万万没想到,火才呼一声烧起来,熟悉的阴气就冒起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滚滚的阴气,只有手臂粗细的一缕。
粟宝二话不说祭出通判笔,宁可浪费阴力也要彻底斩除!
虚空响起莫名的尖叫声。
这些尖叫很像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们的尖叫,当然其中也混杂着男人的尖叫,比较低沉一些,嘈嘈杂杂,说不出的恐怖。
阴气被彻底除掉后,粟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休息了一会儿,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树底下有一只巴掌大小的鬼兽,此刻俯趴在地上,尾巴上的一朵小绒毛直挺挺的翘起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粟宝撑着膝盖,巍巍颤颤走过去,捏住它的尾巴将它拎了起来。
“嗨……你还活着吗?”粟宝戳了戳小鬼兽的腮帮子。
小鬼兽一歪,没有醒,但像是趴着粟宝肩膀有安全感似的,四只老鼠爪一样的小爪爪紧紧的勾着粟宝的衣服。
粟宝本来想把它拿下来暂时放到魂葫里,却不想它抓得太紧,她自己也没多少力气,只好作罢了。
这里是离山脚下,粟宝俯瞰离城,再看了看混蒙不清的离山之上,犹豫了一下,毅然朝离山里走去。
她很清楚,刚刚斩杀掉的阴气,不过是那个神秘人的一部分分身罢了,绝对不是他的本体。
刚刚判陆仁贾,她离他那么近,都无法感觉到藏在他身体里的阴气。
粟宝此时重伤,她感觉回离城找地方疗伤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一小撮分神阴气就能将她重伤成这样,要是回离城正好跟那个穿着黑袍的神秘男人撞上怎么办?
老祖宗救不了她,爸爸救不了她,除了如今还下落不明的厚土娘娘或许能挡住那个黑袍神秘人,粟宝感觉没人再能与他一战了。
粟宝忽然想起亦然哥哥……不过很快摇头。
现在想来,难道亦然哥哥伪装成那个样子,也是在躲避黑袍神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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