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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达看林知风还是没搭理自己,干脆就算了,这个点出去找个地方打电话也不方便。他搬张椅子坐下来:“我听我爸妈说了你盘下永江饭店的事,你这脑子可真够活的啊,啥生意你都知道去做。”这下他是知道林知风突然回省城的目的了。“我爸还说你有事找我,啥事呢?”林知风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你报社之前的同事还有联系吧?”“联系着呢,怎么你有事要找报社帮忙呢?”“我要找报社打个广告,现在开始一直到开业,你帮问问问看费用多少,公告词我自个写。”陆远达还当什么大事呢。“这小事,你把广告词给我,我明早去帮你办妥了。”说完身子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打量着林知风:“姑奶奶,明天回生产队吗?”他替徐漾问的,他自己是打算明天回去了,要是林知风不回去,他得想好要怎么回答徐漾才行。“还不清楚,你有事就先回去吧。”反正纺织厂有徐漾,她也没什么好担心,既然已经盘下这边的饭店,那前期工作肯定要好好准备。陆远达听她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跟老徐都是赚钱狂魔。”这两人现在感觉最多的就是钱了吧,而且这两人还有种赚钱上瘾症。按常人来说,像徐漾,一个炮仗厂基本已经够养活一大家子,生活够富足无忧了。结果又办了纺织厂,纺织厂不算,现在还四处投资茶园准备做出口生意。接着就是林知风,她的木耳种植场现在是全部交给了生产队,那可以不去说。但是养殖场跟纺织厂她都还拿着三成的股份,等于就是她一边读书一边赚钱。换做别人,好不容易考着个大学,安心念书,毕业分配出来工作也比百分之九十的人优秀了。但是人家就是闲不住,她跟徐漾办的那些厂都不说,现在又来投资什么饭店。真的是有赚钱上瘾的病。他陆远达就很好命了,跟在这俩后面就是喝点肉汤都足以撑死他了。看林知风没怎么愿意搭理他,陆远达也站起来准备回去。他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玩,也是有些累。“那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啊,你明天找个时间给老徐打个电话吧,他也是担心你。”林知风淡淡嗯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甚至都懒得站起来送一送陆远达。陆远达已经习惯了,自己走出来跟张静兰打声招呼就走了。林知风还在埋头写着酒店的装修计划,还有以后的营业方向等等。一直写到快九点才洗洗睡觉。这个点大院里的人早已经熄灯睡觉,大院外头也是黑灯瞎火。徐漾的车灯照亮了小巷子的道路,车子开到大院前面点的空地,他熄火下车。去年林知风没怎么搭理他,他抽着工作之余拿了驾驶证。像今天这种大半夜突然跑省城来找林知风就不需要麻烦张友民陪着。徐漾下车点了根烟,然后走到大院门口的位置,结果门关上了。他没这个点来过大院,不知道晚上的时候门竟然是闩着的。犹豫着要不要叫门时看到前面围墙的位置竟然有个黑影在爬墙。墙头过去的位置正好是林知风住的东院。这又是哪个王八蛋想耍流氓,得亏他赶来发现了。徐漾把烟叼在嘴里,冲过去拽着对方的脚就往下拖。那黑影也不甘示弱,双腿往前一蹬在徐漾眼角的位置给了一脚。黑灯瞎火中,两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招呼了一阵。正好公安夜里巡逻,看着两人在这打架,直接就带回局里去。两人一直到信息登记的时候才认出对方来。“何景文?你他。妈爬什么墙啊你。”何景文此刻还流着鼻血,他仰着头,看到跟他打生死的人是徐漾,也是无奈。“门进不去,我不爬墙还能穿墙呢?”登记信息的负责人看到他们俩认识,教训一下就让他们走人。从公安局出来,徐漾才追着质问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大晚上爬我家墙头?!”“我白天没空,刚忙完过来,门关着我不得爬墙?”“不是,你什么事非但大半夜爬墙?”何景文白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徐漾都想继续动手,看这是公安局门口只能作罢。何景文也没打算放过他:“你有脸说我,你不也是大半夜爬墙。”“那是我家,我爬墙进去找我媳妇,能跟你一样吗?”“你家,你家不走正门,你爬墙还有脸说?”徐漾气得咬着牙槽:“何景文你是不是没打够啊?”“来啊,我还怕你?”徐漾咬着牙也不敢动手,不是他打不过何景文,也不是他怕何景文。他是怕林知风,回头何景文要是上她那告状去,自己可要完蛋。好不容易才跟林知风和好,他可不想再招惹她。“你牛,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徐漾转头往林知风的大院走去,回头看何景文没脸没皮地跟着。“你他。妈没自己家呢,非要跟着我。”“我他。妈刚刚不是跟你说,我有事找小风。”徐漾用力地点头:“行,你跟着,我一会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非得爬墙的事情。”两个人又灰溜溜回到大院的门口。大院的围墙有些高,开始何景文一个人爬着就费劲,所以他折腾好几回没爬过去还被徐漾发现了。这次何景文老实了,他才不费劲爬:“我托着你,你进去后给我开门。”徐漾大概试了一下,靠自己确实不大好爬过去,所以他认可何景文的提议,踩着他的肩膀爬过去。进了院子看到林知风那屋还亮着灯,他才过去正院那给何景文开门。两个人鬼鬼祟祟摸到林知风门边。张静兰在徐漾跳到院子时已经警醒,她趴在窗户那看,见到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往趴在林知风门边。她正准备走出来大喊抓流氓,就听见了徐漾的声音。“小风,开门。”声音很小,像做贼,但是张静兰听出来了。她再借着林知风屋里微弱的光线认出了另外一个是何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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