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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心中暗问为了什么?
这些年,月贵妃护子是出了名了,生怕太子冷着冻着饿着累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被人害了,日日将他保护在东宫,几乎寸步不离地看顾着。所谓虎毒不食子,她护着太子有目共睹,可是为何竟然要害死太子?
无伤花之事,以前甚少人知晓,如今皇上不避讳地让冯盛将这一宗事公之于众,任人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月贵妃为何竟然歹毒地让冯盛给太子下剧毒无伤花?
所有人,不得其解,都看向大殿正中站着的叶裳。
叶裳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神色浅淡,随意道,“月贵妃出身岭山,但自小拜入鬼山派习武。二十多年前,鬼山派传出了一位武学奇才箫玥,改了鬼山派武学功法,鬼山派八位长老在与他较量时,被他毒辣招手所害,八位长老一夕死亡,宗主大怒,将之逐出了门墙。这个人就是女扮男装的月贵妃。”
“二十多年前,因我父亲督办岭山织造的沉香缎,前往岭山,月贵妃从鬼山派出来回岭山当日与我父亲相遇,一见之下,自此心仪我父亲,但我父亲早有心仪之人,便是我母亲。他娶了我母亲后,月贵妃不甘心,入了宫。”
众人闻言都惊异地看向皇上。
皇上沉着眉目,没打断叶裳的话,意思是准了他继续往下说。
叶裳继续道,“因爱生恨,十二年前,月贵妃勾结北周,暗中插手兵部,使得边境一战,我父王母妃战死沙场。苏大将军带我回京后,月贵妃暗中对我下了热毒。本以为等我毒发身亡,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多年,咬牙忍着没如她的愿死成,她便按耐不住,开始对我下杀手。”
“从灵云镇到京城,环环相扣,步步相杀。为的便是除去我,让我陪我父王母妃一起去死。从她面前永远消失。”
“因我母亲服食过花颜草,身上带有花颜草的香味,月贵妃便也服用了花颜草,但她为了在外人面前掩盖花颜草的味道,便常年以宫中的熏香熏衣掩盖。但当她动用武功时,花颜草的香味随着身体气血流动而外散,便无论如何也遮不住。”
“三日前我前往月贵妃宫搜宫,因她刚带着人从容安王府劫了易疯子尸体出府,与我师兄动手,花颜草香味一时散步去,她便装病以浓郁的药味遮掩。”
“她劫走易疯子尸体,是因为易疯子脖颈上与她佩戴的一母同胞的玉牌,为防被认出。”
“四年前,岭山瘟疫,月贵妃恨岭山族长不为她做主嫁给父亲,不顾亲情,暗中插手朝中官员不让其奏报,至此层层隐瞒,使得岭山瘟疫无人援救,整个岭山白骨成山,只一幼子存活。”
“太子是她亲子没错,但是她连族中父母至亲都敢枉死于不顾,又何谈骨肉至亲?她不惜对太子下毒杀害,就是为了让皇室和国丈府两败俱伤,意图祸乱南齐。朝纲一乱,南齐必乱。”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九泉之下的父亲看看他用命守护的江山最终败在了她手里。她就是想让我父亲看看,他娶我母亲是何等的大错特错。他人虽然死了,她也不会放过他。”
群臣闻言大骇。
谁也没想到,月贵妃竟然有如此扭曲心里,她杀叶裳,她害太子,她制造连环案,京中内外这些时日以来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这样说来,这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群臣见叶裳笔直而立,说出这些话来,面色丝毫没变化,仿佛说的不是他父亲的事儿不是月贵妃的事儿不是他自己的事儿,而是旁人的事儿。
众人又去看皇帝。
皇帝面色十分难看,多少年来,朝臣们从来没从皇上的脸上看过这么难看的神色,几乎是乌云密布,笼罩着他整张脸都如子夜一般的黑沉。但他的一双眸子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人越到怒极时,便越平静。
皇上是真的怒极了。
群臣屏息,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都想着月贵妃稍后被擒来,皇上会如何处置她,又会如何安置太子?毕竟太子也是受害者,可怜了他有这样一个母亲。
又想着,既然国丈府是被月贵妃陷害,那么,国丈府如今一门押在天牢,是否会无罪释放?
一时间,群臣暗自揣测,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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