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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还未走到甘露殿,长福挎着个包袱撑着伞迎面而来,见了长安,迎上来道:“安哥,陛下赐了件披风给你。”
长安:“……”
吉祥正给长安打着伞,松果儿便机灵地过去替她接了包袱,笑道:“这天儿也真挺冷的,安公公,既然是陛下赏的,这就披上吧。”
长安见慕容泓主动示弱,也无意拿乔,道:“也好。”
松果儿遂打开包袱抖开披风,众人一看,黑面红里的锦缎披风,用金线滚了两指宽的边,那花纹绣得密实而精致,领部的系带上还坠着玛瑙珠子,这般低调奢华,分明是陛下自己的披风。
松果儿吓得手一软,差点将披风掉在了被雨水打湿的地上,除了长安之外其它人被他这动作惊了一跳,纷纷吸了口冷气。
长安斜他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
松果儿觉着有些委屈,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陛下就跟那庙里的菩萨一般,你只配跪着向他拜拜,摸他一下都是大不敬,更何况他还拿着他的披风这么毫不尊重地抖开。并不是人人都如长安这般得宠,不得宠的人,又哪来的底气不对与陛下切身相关的东西顶礼膜拜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给长安披上,系带子的时候都不敢去碰那两颗玛瑙珠子,生怕自己粗手粗脚一不小心给扯掉了。
穿上了披风,长安低头看看,还好还好,长度只到小腿下段,没到脚踝,不过穿着披风走路都带风,感觉逼格一下子上升不少,看来这披风真乃是如假包换的装逼利器,她得多做几件才成。
“陛下去上朝了吗?”长安边走边问长福。
“已经去了。”长福道。
“他发着热呢,别忘了派人去太医院叫御医过来给他瞧瞧。”长安叮嘱他。
“张公公一早派人去叫了,安哥你就放心吧。”长福笑道。
与此同时,荣宾大道上一辆正往皇宫这边赶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坐在车内心事重重的谢雍问外头赶车的车夫:“谁拦车?”
车夫道:“老爷,是尹姑爷。”
谢雍撩开窗帘一看,果是尹衡撑着伞站在外头向他行礼,道:“岳父大人,昨天小婿去朋友家里吊唁,夤夜方回,听父亲说岳父大人曾派人来找过小婿,不知所为何事?”
谢雍道:“上车来说。”
尹衡收了伞钻进马车,谢雍谓车夫道:“慢些行。”
车夫应了,谢雍这才对尹衡道:“那个长安,让我帮他打听宫城附近的宅子售价几何,说是要在外头置一间两进的宅子。我听他那语气,莫不是要我送间宅子给他?若是别处,这两进的宅子倒是不难弄,可宫城附近寸土寸金,那不是有银子就能办到的事啊。”
尹衡闻言,思虑片刻,展眉道:“岳父大人,此乃和他连成一体的好机会啊。”
谢雍疑虑:“此话怎讲?”
尹衡倾过身来低声道:“宫城附近的宅子固然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可您身为司隶校尉,您手里不也有银子不能衡量价值的东西么?您可以拿它们去换呐。”
谢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这绝不可行,这是以权谋私渎职枉法,万一被人揭发,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宅子又不是您自己住,只要您能拿下宅子并让长安收下它,那在旁人眼中,您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旁人即便想动您,不得掂量掂量他的斤两么?”尹衡道,“只不过,不知这长安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般深得陛下之心。”
谢雍道:“这一点毋庸置疑,陛下亲书内卫司的牌匾,我只能将它挂在司隶部的外头,这挂的时间一长,司隶部在外人眼中,也就等同于内卫司了。昨天他第一天上任,陛下又是赐膳又是赐药,这不是生怕旁人因他是太监身份而轻视他,帮着他在政事院树立威信么。”
尹衡听得双眼发光,道:“既如此,您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让您打听价钱,您不妨先透些口风给他,他若知道这宫城附近的宅子不是有银子就能买着的,还是坚持要买,您再提议帮他想想办法,他若同意,此事八成就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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