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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却看见杜峰正侧躺着,一手撑在耳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虽说摸也被摸过,亲也被亲过,在现代穿个泳衣也会露出大半个背部。
可对着杜峰,纪子期心里不自觉地就矫情,不想这么轻易地让他看得过瘾。
不由火气上来,恨不得踢他两脚解恨。
偏偏那眼中满满的柔情,又让她瞬间偃旗息鼓。
只得瞪他一眼,“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纪子期转身离去,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对话怎么像一夜欢愉后,负心汉对床上的女子说的话呢?
就是角色对调,她吃干抹净后走人,扬言不许被人知道,成了那个负心汉。
杜峰则成了那个可怜兮兮忍辱负重失身又失心的悲惨女子。
这画风,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特啊!
纪子期浑身一哆嗦,脚下加快,迅速离开了。
至于杜峰大白天地如何离开,而不会被人发现,不在她关心的问题范围内。
反正那厮有功夫在身,自由他去头痛了。
早膳的时候,却不见纪仲春人影。
纪子期看看蒋灵气色,不像是吵架的节奏,问道:“娘,爹呢?”
“铺子里有点事,你爹一大早就过去了。”
“铺子出了事?”纪子期正低头喝着粥,闻言抬起头,讶异问道。
“没事,你爹会想办法解决的。”蒋灵若无其事,“快吃吧。”
纪子期心不在焉地用着早膳。
纪氏阿爹不想依靠蒋府,干起了老本行,开了间铺子卖布匹。
同所有做人阿爹的一样,纪仲春在家里,从不谈铺头里的事,至少当着几个儿女的面,从来不提。
所以纪子期对纪氏布行的生意到底如何,也不甚清楚。
蒋府原老夫人只有蒋若仪一个女儿,蒋若仪又只有蒋灵一个女儿,所以原老夫人留下来的嫁妆,自然地归了蒋灵所有。
具体有多少纪子期并不知情,只知道是一笔颇不菲的财产,估计一家子就算不事生产,几辈子也吃不完的银子。
因此纪氏布行一间小铺头,赚不赚钱,能赚多少,蒋灵也没放在心上。
纪子期有苏氏木匠铺的股份在身,这大半年来赚了不少,可预期的未来应该会越赚越多,因而自身也从未担心过银子的问题。
但今早突来的这几句对话,却让纪子期心里敲了警钟。
站在蒋灵和她的角度来看,纪氏布行的生意好坏,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如果从纪仲春的角度来看,却是他生命中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支撑。
纪仲春坚持不肯靠蒋府,说明其是有自尊心的人。
这样的人,让他靠着妻女而活,简直是生不如死。
纪子期看了蒋灵一眼,装作无意问道:“娘,阿爹铺头的生意如何?”
蒋灵喂食小星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舀了一口粥喂入他口中:“具体娘也不清楚,你爹从来不说。”
说完忍不住叹口气,放下勺子,抬眼看向纪子期,“小雪,你也大了,娘不瞒你。你爹虽从不说,但娘能感觉到,估计不太妙。”
“那您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想法?”纪子期停止用膳。
“哎,”蒋灵又叹口气,“娘这几天也愁得很,你爹表面看来同之前一样,不过娘能感觉到他心里心事重重。”
纪子期道:“娘,之前术数大赛的时候,有一题是经营愫衣坊,也算有些经验。要不我找个时间,去爹铺头看看?”
蒋灵有些犹豫,“你爹什么都好,就有些大男子,认为这一家之主,必须能担得起全家的衣食无忧。
你若去了,我怕他面子上挂不住,心里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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