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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的蜡烛,微风一吹,便灭掉了。就爱上网半天无人讲话,房间一片死寂。末了,吹雪才缓缓开口:“我再去给你煎一碗药吧。”
冷揽月摇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这样吧,吹雪,我不怪你。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命数,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不!既然是我…害得你,我就一定会将你医好的!我绝不会允许,你在我面前这般死去。”她执拗如同孩童,“再说…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好了些吗?也许真的可以治好呢?”
冷揽月苦笑:“治好了又如何?再苟延残喘几年?吹雪,莫非你如此看不开?”
“是,我就是看不开!你要我怎么看开?!”她竭力地平静呼吸,却忍不住地大哭起来,“难道…冷哥哥,你从来都不晓得吹雪的心意吗?”
冷揽月身子一僵,叹了口气,下床来抱着坐在地上的她,他脖间裸露的肌肤是冰冷的,拥抱着她的双手也是冰冷的,呼吸从十年前的夏夜传来,穿过外面的冰天雪地,依然是冰冷的,就像是多年前宠溺着她的冷哥哥一样,他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问道:“你真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没有丝毫犹豫,吹雪连连点头。
冷揽月微微一笑,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如寒霜般冰冷:“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房梁之上,沈西风悄悄地将瓦片盖上,思考了半晌,才小心地离去。
沈西风刚回来,便发现长宁已经在等候了,心蓦地疼痛,他随即又微笑起来:“夜深了,还有美人相伴,西风何其有幸。”
长宁看看他没有说话。
沈西风这才无趣地坐下,撇嘴道:“冷揽月的消息已经到了,快告诉你,你要如何奖赏我才好?”
长宁愣了一下:“你要什么?”
沈西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凑上去,点了点脸颊,努了努嘴唇,笑嘻嘻地看着长宁,青鸟见此,自觉不能久待,识趣地退下了。长宁面无表情,盯着沈西风,一副我是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沈西风只好说道:“怕了你了,不过你可要记在账上才好。我偷偷去了冷府一趟,冷揽月的身体依然没有起色,不过仔细看来,短时间应该没有大碍,倒是吹雪,我瞧着她倒是憔悴了不少。”
短时间没有大碍?那么…还是…,长宁打断了自己的念头,她不应该再想。
沈西风眉间忧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忍心长宁再添烦忧,只好开怀一笑:“美人,天色已晚,你不去安寝吗?”
长宁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她问道:“还有一事,三日之后,紫茉便要回来了,你可要再寻个去处。”
“原来美人是在赶我了…这么冷的天,我可该去哪里呢?”沈西风故作可怜。
长宁笑道:“没有赶你,你要是不想离去,只管警觉点也行,我只是觉得多纳此行,目的绝不单纯,你我可都要仔细点才好。看来年末,便就是一切风起云涌的时候了。”
“你有何对策?”
“我已经通知了王舅,要他小心带兵包围锦腾,以备不时之需。”
“好,我也会密切关注各方消息。”沈西风顿了顿,“长宁,如若有一日,真正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你可否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万事切莫强出头,我与萧君意自有对策。”
究竟是被嫌弃了还是被保护了?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不熟悉,却又如此地温暖呢。长宁点头:“我会小心的,你也小心才好。”
沈西风放心地点头:“我先去布置一番,这几日便不在宫中待着了,有任何事情让青鸟迅速通知我。”
“好的。”
“那我走了?”
“嗯,走吧。”
“我真的走了?”
“嗯,走啊。”
“我一走可能好几天你都看不见我。”
“嗯,我知道啊。”
“我真的要走了…”
长宁黑脸,最后无奈地轻吻了他的脸颊:“可以走了吗?”
沈西风的表情从惊愣到欢喜,再到惊愣,最后才真正地欢喜起来,他顿了顿,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潇洒地甩了甩衣袖离去了。
长宁无奈地看着他的背景,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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