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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时间真的是倒走的”陈震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时间可以被压缩或者折叠,唯独不可以逆行,否则就可以穿越未来回到过去了”
“你的表是机械的吧”查文斌忽然问道:“机械表是齿轮的对吗”
“没错,它是上发条的,”陈震说道:“这么多年来,这只表从没有坏过。【全文字阅读】”
“我看它走的并不是准确的按秒,而是非常艰难的在往回倒,”查文斌说道:“虽然我不懂机械,但是也见过村子里的水轮车,当水流冲击水车的叶片时,叶片就会顺时针的流淌,这是力的作用。你的手表依靠弹簧齿轮的力量在按照顺时针走,但是它仅仅是一个计时的工具,并不能代表时间,就和那个在河里不停转动的水车是一样的,除非有一个力是相反的,可以扭曲水流的作用,抵消水流的冲击并且大于这个力,那么水车便会倒着走了。你的表也是这个原理,这个地方一定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在改变着什么,但是我们身在其中却不能发现,我想这与我们是用感官去判断事物是有关的,人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都是欺骗自己的大脑,但是钟表不会,它是机械的,没有思维能力,只要有力去影响它立刻就会体现出来。”
“用最原始的办法,”陈震说道:“我用心来计秒,读书的时候想家睡不着,经常会数数,后来数的多了基本也就能和钟表同步了,从现在开始,文斌哥,你做个记号,我来执行。”
“好,”查文斌点头道:“我画个三角形,就在这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的眼睛无时无刻不是高度紧张注意着地面的图案,生怕下一秒就会突生变故,这个图案是不是就会和变魔术那样的自动消失了。有些东西听起来匪夷所思,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就不得不去接受这个现实。
当陈震心中默默数下“300”这个数字的时候,一眼眼的功夫,地上的图案相继消失了,被抹平的地面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从来不曾有人造访过这里。
“多久”查文斌问道。
“五分钟整,”陈震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的说道:“要不要再测试一次”
“来不及了。”查文斌道:“估计也就是五分钟,胖子先前进去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去找人,五分钟必须要返回,否则这里极有可能会再次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找不到就退出来继续往里,你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冷静,算好时间,否则,”查文斌加重了语气道:“我们有可能会永远都被留在这里。”
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至关重要的,谁也浪费不起。进去之后,查文斌看到了和胖子遇到的是一样的,一个左一个右两个岔口,在古代阴阳学说中,左为阳右为阴。查文斌的性格秉承了一点,在这种生死决策的时刻,他通常会选择往右,也就是阴,他相信一句老话: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因为太极的原理,阴缺了再过去就是阳,只要咬牙挺过这一关,前面就是康庄大道
所以胖子是了解他的,他选择了往右,那么这时候查文斌的选择会是对的嘛
“等等”查文斌走到右侧的那个入口时,眉毛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他极少会出现这种事情,上一次还是在七岁那一年。那一年的查文斌要去给马肃风买酒,那时候的五里铺还没有供销社,买酒得去镇上,下午的时候他走的,临走之前马肃风正在呼呼大睡,他知道师傅没有酒晚上是睡不着的。于是就拿了票和钱要步行十里路去邻村一个供销社里,这段路他走过,也不止走过一次。
路过的地方有一片茅草地,除了茅草之外没有其它多余的地方,刚好在这里他遇到村里的一个人,那个人他认识,也是去邻村的,于是两人就作伴。那个人告诉查文斌,从茅草堆这里往右走有一条小路,可以更快的到邻村,能减少一半路程,只是那地方有不少坟包,问他怕不怕
查文斌自小跟着马肃风,这种神鬼之事对他来说可谓是耳熟目染,哪里知道“怕”字怎么写。小孩子天性好奇,心里一盘算,能够早点回去那不是更好,于是便随着那人走了。这一路上,夕阳西下,河边微风徐徐倒也爽快,只是如同那人所言,那些茅草堆里时不时的能够见到的一些白色的幡,那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人插上的。
到了邻村买了酒,查文斌便要一个人回去,又到了两个选择的时候,他还想着刚才已经炒过一次小路了,那肯定随着小路再回去是最快的。可这时他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觉得很神奇,怎么自己的眉毛还会跳
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的查文斌拿着酒往回走,七岁的孩子手里捧着酒瓶子,一蹦一跳的朝着回家的路赶去。初春时节,太阳下山是要快六点,四点半的功夫从供销社出来,那山坡上还给太阳照得橙黄橙黄的,可就是那一次,他迷路了,迷失在一片茅草地了,四周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坟包,一直等到天黑之后,他依旧没能走出去。
白天的查文斌是不怎么害怕的,到了晚上,这河边的风本来就冷,呼呼的作响。那些个茅草在月光下犹如鬼手一般在互相摩擦着,坟头的白幡被拉的老长从他的脸上扫过,不知道是虫鸣还是鸟叫,“呜呜”的声音教他心里不住的颤抖。
一觉醒来的马肃风发现自己的宝贝徒弟没有在了,这天黑就是再贪玩也该回来了,他对小文斌的家教还是相当严格的。出门一打听,刚好遇到了下午的那个人,那人说查文斌是去给他买酒,怎么还没回来呢于是一拍脑袋,估摸着查文斌是不是走小路了,这马肃风当时脸就黑了,也顾不上训人马上就去找。
后来查文斌是给找到了,在一个坟包上,瓶子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洒光了,人也昏迷着。他的师傅并没有因此怪罪他,反而是在那天晚上难得的换了一身道袍出去了,听说不久之后,那片地上便再也没有长过茅草,再后来拆坟还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改成了庄稼地。
其实,后来河图跟我说的时候他说他师傅是命大,要不是有马师祖的一块玉佩估计连小命都能丢了。我问他为什么他笑笑说人都是有直觉的,尤其是横死的人,在死之前通常是会有一些反应的,这种反应来自于第六感,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他告诉我,查文斌之所以会出问题主要是坏在他手里的那瓶子酒,酒肉香烛这些东西,晚上一个人很忌讳拿着在外面走的,那些个脏东西很好这一口,这与他们平时的祭属于同一类。查文斌大概就是因为这瓶子酒而遭受了飞来横祸,那块挂在他胸口的玉碎了,据说就是挡了他这一命才碎掉的。
因为曾经自己和死神有过一次擦肩而过的经历,虽然时间过了很久,可查文斌却记忆犹新。这一次眉毛的跳动是不是同样的是一次警告呢于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道:“我们走那边。”
进了这道口子,头顶依旧是那些刻满着的图案,一路上很平常,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心跳还有脚步声。不多久的,再一次出现了第二道岔口,查文斌这一次还是选择了往左,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这一趟的顺利,出乎查文斌的意料,几乎是拐出这个弯他就看见了眼前的光明,就像胖子描述的一样,这里绿草成茵,空中时不时还传来鸟鸣,一派世外桃源的样子
“文斌哥,我们终于走出来了”陈震喜极而泣,这一路上他可谓是死里逃生,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重见天日之后怕是这小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辞了这份职,然后买张火车票逃回老家了。
查文斌何尝不是,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臭味,那头发现在都开始结成了饼。真想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睡他个天昏地暗
“走”他抱着怀里的莲儿坚定的往前面继续走,这时莲儿去拉了拉的他的手道:“文斌哥哥,你要干什么”
“出去啊”查文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用手刮着她的小鼻子道:“你难道不想出去了嘛”
“往哪里去”莲儿诧异道:“前面不能走了,那是一条大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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