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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龚瑶带着向苼来到村后祠堂前。
“我龚家村原是一个大部落,修行之人多如牛毛,后在部落征伐中惨败,方才移居此地。”
龚瑶面露感慨,轻声述说着龚氏一族的光辉历史。
她伸手揭下封门符篆,让开身位,接着说道:
“祠堂本来只有历代大祭司才有资格进去,但前辈您是贵客,请。”
向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龚瑶一眼,信步而入。
龚瑶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方才前辈那一眼,好似看破了她的想法。
不过事已至此,她想后悔已然迟了,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她擦去头上薄汗,紧跟着入内。
祠堂常年封闭,却无晦暗之感,黄绸飘动间隐有檀香。
正中蒲团前长案上摆满了龚氏一族的祖宗牌位。
牌位下方香炉旁,摆有一枚泛黄的玉符,其上爬满黑色纹路,寻常人看一眼,便会有头晕目眩之感。
龚瑶点燃三支香线,朝着祖宗们拜了拜,心中连道几声“子孙龚瑶不孝”。
随后她插好香线,深吸一口气,拿起黑色玉符,转身来到向苼面前,双膝跪下,双手呈上玉符:
“这枚玉符,便是符道传承所在。晚辈愿以此符,换得体修之法,还望前辈成全!”
向苼一听,便就笑了:
“你当着你们龚氏祖宗的面,将此物给我,就不怕祖宗怪罪?”
龚瑶摇头:“符道深奥,晚辈苦心钻研十六年,方才领悟一丝皮毛。
也正是这一丝皮毛,令晚辈知晓,符道救不了我龚氏一族。
在命符的镇压下,族人肉身孱弱,寿命短暂。只能不断生育,延续香火。”
龚瑶面露苦涩:“这样的龚氏一族,经不起一丝风浪。
若是我这个大祭司身陨,距离族灭也就不远了。
若以前辈体修之法相助,族人寿命必能有所延长,亦有些许自保之力。
我龚氏一族,便能还继续撑下去,恳请前辈成全!”
龚瑶一番话说完,双手再往上递了一递。
向苼瞥过黑玉符,仍然不为所动,淡声道:
“既然明知大祭司不能出事,你为何还要前去浑元秘境?守着一亩三分地,同样能保全你龚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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