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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的雪还是不见有要停的意思,覆满了垣修的肩头,他不动声色的掸了掸肩边的雪。
这场雪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花瓣,叫人痴醉。
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三两孩童,七八岁大的模样,跟在马车后头嬉戏打闹,一字一句的念着唱腔,随后便被旁人赶走,一哄而散,手中捏着喜糖。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余音留在风中,清晰可闻,袭歌全身一滞。
“你是不是,不愿意——”
马车外的声音突然淡淡响起。
“没有,很欢喜。”里面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模样,瓮声瓮气。
垣修隔着轿子的帘子,伸了伸手,颓自落下,嘲讽般的笑道:“那就好。”
轻不可闻的一句话。
终于是到了灵王府,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欢喜极了,府中终于可以有个当家主母了,自家的主子,多少次都是怀中抱酒,酩酊大醉,自从那一年。
垣修和袭歌捏着牵红,却没有那些繁琐的拜堂礼节,刚一回府,就被簇拥着送进了新房。
垣修却是送了袭歌进了屋,就随着贺喜的人出了新房,还有贺郎酒一仪。
雪仍是在扑簌簌的下,她想起垣修出门前说的话,只等今夜陆离来不来了,若是来,自己看着办吧。
“你若是要走,我也不强留,祁王来了,便就是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有,若是不来,你就跟着本王,本王替你动手,你要杀谁,我们就杀谁,只要你开心。”
滚滚热泪就顺着脸颊无声细流,何德何能,叫他灵王对自己至此。
没错,成婚是假的,夫妻是假的,都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
垣修有他要做的事,袭歌有她要做的事,不过都是不谋而合。
袭歌静静的坐在偌大的新房中,从来没有的荒凉,真是可笑,这时间还有哪个女子和她一般么?
像个货物一样,被赏来赏去,如同一只待剁的羔羊,如今等的诱饵,还是自己的夫君,可笑至极。
北齐的偏殿中。
“娄尚书,前些日子叫你替我做的事,可是一件都没做到啊,群起蜂拥都不管用,而今,倒是我自己做到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如今还敢叫我同祁王说好话,给你加官进爵?”
希妲的声音语调微微加大,窗外是一片漆黑。
那个被称为娄尚书的大臣,年近四十,满脸横肉,端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略微有些狼狈,希妲只是稍稍加大了音量,就叫他全身冒着细汗,不住的捏着手帕擦着头上的汗,嘴里一直附和。
“是是是。”
希妲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从太贵妃椅上一跃而起,踱着步子就走近娄尚书,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面前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嘴里森森丢出两个字,“怂货!”
娄尚书猛的一震,面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眼中一逝而过的狠意。
希妲忽然
蹲下身子,胸前的春光乍现叫面前的娄尚书有些把持不住,希妲并未在意,涂着鲜红的蔻丹的手指挑起娄尚书还在细细冒油的脸,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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