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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为这败家子又气又急当场晕倒,何薰高寂云他们都帮着善后。穆皖南在外面等,天高云淡,呼吸都觉得畅快。
乐言从法庭出来,大厅里遇到池睿,他似乎有意等她出来。
“我今儿在隔壁庭有案子,没去旁听真是可惜。听说姓何的判了死缓,做了赔偿,罪有应得啊,你做的很好。”
乐言笑:“是你这个师父教的好,是吧?”
他扬了扬下巴:“这么说也没错啊,名师出高徒嘛!这孙子害得我差点被吊销执照,谢谢你帮我出了口恶气。”
“你是为了帮我,应该我谢你才对。”
“那你和穆皖南为这事儿奔走出力又怎么算呢?不用否认,我知道是你。我觉得咱们这样挺好的,真的,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而不是敌人。所以别谢来谢去了,了结了何维林的事,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一段时间了,你自个儿好好保重。”
乐言惊诧:“你要去哪儿?”
池睿笑:“别紧张,去镀金而已,美国杜克的llm,没两年就回来了。”
乐言由衷地恭喜却又忍不住流露出些许伤感:“池睿……”
“哎,别别别,我最怕看到你这表情了。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的,你别又弄得我舍不得走了啊!”他眨了眨眼,“要真心祝福我,拥抱一下吧!”
乐言毫不犹豫张开双臂抱他,眼眶热热的:“池睿,谢谢你……为所有的事,谢谢。”
他拥住她,嗅到她头发的香味,也知道这样的眷恋是最后一次了。
“乐言!”穆皖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将已经分开的两人拉得更远,眼神满是凌厉。
池睿对他仍是没有好脸色,对乐言道:“这家伙要再敢欺负你,你照样儿可以告诉我,我横跨整个太平洋也回来帮你出气!”
穆皖南紧紧揽住乐言:“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人来人往的机场,康宁整理好行装,对穆皖南和乐言道:“谢谢你们来送我,让我不至于做个真正的孤家寡人连送行的人都没有。”
穆皖南淡淡的,“我们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是为了我姐嘛!”眼见他脸色黑成锅底,她哈哈笑着看向乐言道,“你怎么喜欢这么没有幽默感的男人,开玩笑都翻脸!”
乐言也只是笑笑:“日本人可能也不爱开玩笑,国外不比在国内,你自己珍重。”
“我适应力很强,说不定会很喜欢那个地方,读完书找个小镇当医生;或者也像你这样,找个男人,生个孩子,一边工作一边过日子。”她将长发甩向身后,笑道,“也许今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可以安心。”
“没有什么不安心的,你回不回来都跟我们无关。”穆皖南冷冰冰地提醒她,“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进去了。”
“真是绝情。”她故做妩媚地抚了抚他的领带,“要是你现在挽留我,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留下来……”
穆皖南拉起乐言转身就走,一个字也不想再跟她扯。
康宁望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有几分怅然。
如果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或许她还挪得出余地来爱一场。会真的动心吧?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与他人携手时有种艳若桃李的情分,令人羡慕,想要拥有。
为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飞机的轰鸣直上云霄,穆皖南与乐言十指紧扣并肩站在一起,他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什么时候也来一场新的旅行。”
“随时奉陪。”他知道他们最近有不少送别,晋北和念眉、池睿,现在是康宁,每个人好像都有了新的生活目标和方向,说不定她也心生向往。
“以什么理由呢?”人家是去治病、镀金、游学……至少她该有个合适的理由去请假啊!
他挑了挑眉,“要有什么理由?”
相爱的人一起出门旅行,还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乐言想了想也对,但凡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和代价,直觉就是应当去做的,那就去做,旅程也好,人生也好,爱情也好,大抵差不多都是这样。
“回家吗?”他巴巴儿地看她一眼,其实他有点饿了。
乐言好笑,还是挽了他的胳膊:“嗯,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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