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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残阳映血。
沈妙言并不想与凤国公他们共用晚膳,因此吩咐了拂衣在后院小厨房简单做几个菜就好。
用罢膳食,君天澜有事暂时离府,沈妙言沐过身,换了一袭宽松的淡粉色对襟莲纹居家裙子,靠坐在大椅上翻话本子看。
拂衣挑了帘子进来,见她读得认真,于是含笑替她点上灯火,“娘娘夜里少看些罢,仔细伤了眼睛。”
沈妙言抬头,“我曾与你们说过,等我当了皇后娘娘,就给你们补一份丰厚的嫁妆。拂衣你倒是告诉我,你欢喜些什么东西?宅子?田地?还是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娘娘整日里净胡说八道,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个作甚?”拂衣无奈,替她把琉璃灯罩置好,“奴婢和添香都嫁了这么久,哪里就贪图娘娘的嫁妆了。奴婢们啊,只盼着娘娘能和皇上再生个小皇子、小公主,才是真正的开心呢。”
“嘁,若要小崽子,你自个儿缘何不与夜凉生一个?净来撺掇我……”
沈妙言没好气地笑骂。
拂衣羞红了脸,“娘娘,你再这般胡说,奴婢可真要生气了!”
“嘿!”
沈妙言跳起来就去挠她的痒。
主仆俩闹到窗畔,沈妙言借着微薄夕色,看见外间连着大片菜地,不觉好奇,“这是谁种的菜?”
大户人家的后院,一般都种花草树木,鲜少有种菜的。
拂衣整理了下衣衫发髻,温声道:“奴婢听人说,好似是四小姐还在府里的时候种的豆芽。”
“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豆芽,碧生生的,看着还挺漂亮。你瞧,上面还结了层薄霜呢。”
“临近深秋,一天天就凉下来了,这豆芽怕是撑不过今晚就得枯死。奴婢还是把这窗户掩上吧,免得娘娘晚上冻着。”
拂衣关窗的空隙,添香从外面进来,“娘娘,凤家那位大姑娘,还有朱家的小侯爷求见。”
“凤琼枝和朱阿四?”少女往指间轻缠着一缕墨发,“天都黑了,他俩来见我作甚?”
“奴婢问了,那凤琼枝说,朱小侯爷也算是您的姐夫,想要引荐你们认识呢。”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沈妙言挑眉,“他们既要来,那便让他们来好了。我倒也想见识一番,那凤琼枝的手段可有高明些。”
添香很快把凤琼枝和朱阿四领了进来。
沈妙言正坐在大椅上把玩一柄玉如意,随着这两人进门,嗅到扑面而来的一阵幽香。
幽香太浓,大约是凤琼枝用的香粉。
她下意识蹭了蹭鼻尖,清丽甜糯的小脸上噙着盈盈浅笑,“大姐姐怎的想起来探望本宫?咦,这位便是本宫的大姐夫吗?果真一表人才呢。”
朱阿四痴痴盯着她的容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厚嘴唇,上前拱了拱手,“嘿嘿,承蒙皇后娘娘夸奖,微臣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沈妙言轻笑,细白指尖缓慢从玉如意上拂拭而过。
翠色的如意,倒映出白嫩指尖与丹蔻色指甲,越发衬得她的手玲珑精致,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放在掌心细细把玩。
朱阿四盯着她的手咽了口口水,几乎是魂不守舍地上前几步,下意识想要捧起她的手。
沈妙言垂眸而笑,先一步道:“拂衣,赐座。”
凤琼枝和朱阿四坐下后,添香端茶的功夫,沈妙言余光瞧见朱阿四不停扯着身侧凤琼枝的衣袖,也不知是催促她做什么。
没过多久,凤琼枝抬手摸了摸耳垂,状似惊讶,“咦,我的明珠铛不见了!我出门时还在的,定是刚刚穿过游廊时丢了!”
说着,含笑望向拂衣与添香,“这附近都是娘娘的地盘,我也不敢随意乱走,还请两位姑姑替我去外间寻找一番,可好?”
拂衣与添香立即看向沈妙言。
小姑娘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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