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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那可是刑部大大有名的女神捕,那破虏那千户啊!”
踢到铁板的孟蜀被痛打一番,更用个“五花攒蹄”之式,捆起来吊到了树上,直过了一杯茶时分,才被赶过来的伴当们放下。“那块玉呢,就是他的贴身长随包小痴趁乱偷下来的,推说是找不到了,孟大爷大少脾气,手面阔绰的很,也不把一块玉佩放在心上。”
花胜荣的灵感,正是由此而发,要知那那破虏是世袭的刑部千户,若真是恶了孟蜀,随意作些手脚,也能教他牵连上十桩八桩案子,饶是他进士及第,但甚么谋逆、背伦之类的罪名砸上来时,也须担当不起。再加上这事情又是他无礼在先,便讲破时,也只会是先吃顿孟门家法再说。
“所以啊,孟蜀那厮就算认出来想起来了,也必定以为是那破虏的手脚,绝然不敢声张,更不敢闹大,到那时,哼哼。”
听将下来,云冲波觉得这设计倒也密丝合缝,更似乎颇为有趣,至于何孟两家,对出身农家的云冲波来说,那都是为富不仁的狗大户,互相咬死才好,从他们身上骗些钱花,那真是替天行道,天经地义。在确认了花胜荣有办法确保不会真连累段法旷吃人命官司之后,云冲波便答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啊。”
好奇发问,那袁天心一语道错,惹出这许多麻烦,按千门律条,当会如何处置?
“哦,这个简单啊。”
蛮不在乎的表示说,袁天心行骗已有三四个月,正常来说,这时候也该退场了。
“这件事完了,就安排他兵解,找个洁净些的道观,化虹飞升,等风头过了,换人再来。”
花胜荣所说的花样,云冲波倒也明白,江湖行骗中,到最后一步时,僧道两门,皆有这般假死脱身的手法,无非是计日积薪,火中升天,其实柴堆下往往另有洞天,就此脱身不说,还能最后捞上一笔。
“哦,也是,风光惯了的人,让他回头再给别人配合跑腿,这个也的确是很严厉的惩罚了。”
“……贤侄,你在说啥啊?”
愕然的看着云冲波,花胜荣表示说,如此赏罚不明,怎么当头领带队伍?
“天心这次惹下这样的麻烦,等他兵解的时候,下面地道口是肯定要堵住的啊!不这样,不足为他人戒啊!”
……
就这样,夜半三更,云冲波逾垣登室,作起了这鸡鸣狗盗的勾当,以他此刻身手,便在这帝京当中,也已是第一等的人物,区区几名琴童,那里能发现他的踪迹?转眼之间,已是大功告成,抽身退走时,却忽地一怔。
(这是?)
心意一动,云冲波周身骨头就似被一下抽掉般,软软平卧,融入阴影当中。随即便见一道黑影如轻烟般飘上三楼,将自己刚刚小心恢复的窗户又给弄开,溜了进去。
(这又是那一路神仙啊?)
这人呆的时间却比云冲波长,直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溜将出来,手上却多了一个包袱,云冲波觑的亲切:那不正是自己留在段法旷床下的东西?
(混帐东西……这是要搞什么啊!)
心下大感愕然,云冲波更不犹豫,悄然起身,缀在那人身后。
那人身法也颇不错,但较云冲波还是相差太多,身后跟了条尾巴犹全无知觉,就这样带着他走了三里多路,看看前面有座大宅子,当中竹木茂密,那人翻-墙而入,没入林中,云冲波稍一迟疑,却终于还是跟了下去。
方落地时,却觉左侧腰间微疼,云冲波猛一惊,急急的吸气提身,却到底慢了半步,虽全未听到破帛割肤的声音,腰间却分明绽出大泼血花!
(是谁!?)
着实心惊非常,自征南、武荣两役后,云冲波口中虽然谦逊,心下却颇有几分自傲,总觉得自己现在也算得上“天下英豪”,最顶尖的那几人虽然似乎还比不上,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却那想到,就这般平平常常一次追踪,居然能让自己受伤!
以他此时修为,心念转动,腰间肌肉便已自行闭合,挤住血管不再外流,同时身形右旋,左手挥出,碰的一声响,手上似乎扫到什么东西,却是对方一击到手立时退走,却到底还是慢了半步,被云冲波击中。
(……有毒,但也无妨!)
真气流转,镇压住伤口上麻木感觉,云冲波微微弯腰,目光凝聚,蹈海已然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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