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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皇后常于太阳西斜时驾临至善殿,考问儿女学业。近来殷、濮、连、陆等几家为了田亩和盐税的事情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裴敏行至沂州半年,弹劾他的奏疏如同雪花一样飞到紫宸殿圣人的案头上,裴敏倒是在沂州大刀阔斧杀人改制,转头家里已经被扣了十几顶罪证,裴敏的兄弟和儿子女婿,但凡在场上为官的,没有不被几个世家大族为难的。可见沂州水深,阻力之大。裴延良作为裴敏之孙,也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变为坦然了。又一日晚饭前,圣人来到至善殿稍留片刻,只听齐王背过一段书后,褒扬了两句,就被内侍催促去紫宸殿与几位宰辅共商国是。周珷得到圣人一句:“有些稳重了。”纪王、卫王和燕王则如同雏鸟盼食一样眼巴巴地祈盼,圣人却满心满意只有齐王一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享出来。姚宝瑛等人更是只配在一旁作壁上观,早就明白这就是天家。圣人眼里只有皇后生的才是儿女,对待纪王卫王等人其实与姚宝瑛姜曈他们没什么分别,不生事就好,能有点用就更好了。裴延良和姜曈辅导齐王经书,姚宝瑛和郭士安教导骑射,齐邑陪着说话逗趣,学点佛道杂学。他们各有所长,也带着齐王进益。纪王并不能看上这些哄小孩子的把戏,大多是时间还是自己捧书学。皇后为圣人诸子女之母,在圣人走后接替关怀几人的日常起居,她确实能够待各妃妾所生的庶子几近一视同仁,言语之间都是一样的关怀亲厚,又多多叮嘱他们兄友弟恭和睦相处。周珷本来总有一箩筐的话要倾诉吐露,可今日皇后来了,她却悻悻站在姚宝瑛身前,一言不发。皇后也觉得奇怪,不过倒十分喜欢:“阿五上学这段日子才真有些女孩儿样子了,这样沉静庄重,就很好。”天将擦黑的时候皇后就要返回内宫立政殿,临去时又道:“淑妃前几日说想念两个丫头了,你们两个与我一道回去吃饭吧。晚上做乳酿鱼。”周珷素爱吃鱼,又喜欢和淑妃往来,平时听闻应当早就喜滋滋跟着去了。今日只是闷着头行礼说好。方淑妃与皇后同岁,又是同一年入潜邸,她性开朗,喜说笑,又好养猫逗狗,是个美而风趣的妇人。她所居住的望仙殿与皇后居所最近,姜方两家又有姻亲,因此比一般妃嫔亲厚一些,二人常在一处闲谈打发时间。她们来到立政殿时,方淑妃已经张罗好了一桌菜肴。见礼后就去抚周珷的面庞,喜道:“瞧咱们阿五,气色越发好了。前日小六回来吃饭,说你们还带他打球呢。阿弥陀佛,难为你们哄着小六玩。”周珷换上一副温婉乖巧的样子,应道:“想着阿娘和方姨,可不就一脸喜色了吗。”方淑妃更喜,拉着周珷和姚宝瑛去落座,连连道:“今日的鱼我看着厨娘做的,另有蟹黄饆饠,葱醋鸡和蟹肉夹花平截。”又不忘正净手的皇后,笑言:“还有鸢鸢阿姊爱吃的炙虾。席上多是些水里的东西,一会儿再吃一碗热热的鸭花汤饼,发了汗夜间再乘凉消暑,哎呀,再舒服不过了。”皇后卸下大帔和沉甸甸的金凤冠,难得放松下来,做个温柔和蔼的阿娘。笑着冲方淑妃道:“可说你日常爱吃爱玩,比阿五和大娘还像小孩子。一会儿齐尚食和许尚食带中秋节宴的食单来,正好抓住你帮着我看。”食后皇后摇着扇子打盹儿,叫周珷和姚宝瑛背几句靖节先生的诗作来听,两位少女的清脆嗓音格外婉转,伴随着殿内馥郁的百合香,盛夏过后蝉鸣仍未停歇,夜间偶尔有凉风从殿外来,叫人神清气爽,方淑妃倚在皇后身边抱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猫轻抚顺毛。齐、许二位尚食来时便见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局面。正巧背到:“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见两位女官到了殿内,于是后句“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便戛然而止了。皇后眯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示意二人可禀了。“日前下属掌膳女官景六儿新置了一道点心,下官觉得不错,借今日的时机,特请皇后来尝。”齐尚食一招手,便有侍婢送来一道雕漆食盒,起开以后似是盛在琉璃盏里一座酥山,定睛看过发现不是,不似酥山厚重绵密,是浇了乳酪的糯米饭,却又透露出一股清新的香气来。“我和嫮娘都有年纪,夜里不好吃这么凉的东西,叫阿五和大娘尝尝吧。”皇后只看了一眼就叫拿走,转眼和方淑妃看起食单名录来。周珷和姚宝瑛都尝了一口,只觉一股寒气入体,暑气顿时消散了下去,舌尖初觉一点辛苦,而后便是清香的甜,令人回味无穷。齐尚食笑道:“这是糯米饭混了蔗浆蒸出来的,又加了龙睛粉,龙脑细末和冰片,用竹篓吊到冰凉的井水里几个时辰,冰透了才拿来,用来消暑最好不过。”许尚食适时补充道:“景掌膳取了个名字,叫清风饭。”皇后不待周珷说好吃与否,只道:“赏她十匹绢。”方淑妃看完食单不免惊奇道:“已经添上去了?”皇后拿来食单一把掷到地上,二位尚食虽不知道为何,却也慌忙跪下请罪。皇后只有一句:“再拟了来,明日送给我看。”等二人诚惶诚恐走了,皇后问周珷好吃吗?周珷答道:“太凉。”皇后只是缓缓打着扇子,未置可否。姚宝瑛会意,捏着金丝宝相花嵌红蓝宝石的小勺子轻敲了一下流光溢彩的琉璃盏。片刻间,周珷福至心灵,又道:“太贵。”皇后这时略有了一点笑意,赞许道:“有长进了。下回操办事物抓你们来充壮丁。”至夜半周珷姚宝瑛二人同行回攸往堂,周珷仍是一副闷闷的样子,与她平日活泼张扬的作风大相径庭。进门忽而说想听姚宝瑛弹琴,点名要《别鹤》。姚宝瑛虽懂乐理,平时也爱听,可是琴弹得实在不好。本要婉拒的,周珷撒娇哄她弹几句就好。没闯过美人关,姚宝瑛沐手后坐在琴前努力弹了半阙,不慎弄断了二弦,刚要回头告罪,才看见周珷怔怔看着窗外玉兰树的绿叶,眼眶通红,内里含着一汪春水。姚宝瑛快要吓死,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疑她病了,要叫司药司女官来看。周珷又拦着不许,姚宝瑛又是一番追问之下才开金口。她说:“小八今天背的那段,我七岁就会,三哥四哥也差不多,可阿爷从不在意。小时候我以为阿爷是很疼爱我的,毕竟他放纵我做任何事。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他眼睛里只有他的嗣子。从前只有二哥,如今是小八了。”凤目一转,姚宝瑛竟在泫然欲泣的眼底看见隐匿着两分凶狠,而周珷接下来的话,足以叫她胆颤心惊。“阿姚,你说如果小八也没了,阿爷的眼睛里,会有谁呢?”“我是小八的亲姐姐,我怎么会害他呢?我只是有点嫉妒他。”周珷怔怔凝望着姚宝瑛屋里白瓷瓶里的一捧翠竹,坦然道。“我不应该嫉妒他的,他是我的亲弟弟,他很爱我,他是未来的太子,乃至于皇帝,他将掌控着我的生死和荣华,我应该讨好他,我甚至应该豁出一切去爱他。”姚宝瑛试探性问道:“我进宫前,阿娘与我说,我们的出身已经胜于世上绝大多数人了,她问我为什么不认命,安享富贵呢?”“可是阿姚,我不甘心啊。”周珷雍容华美的面庞上滑过一颗泪珠,眼睛里蕴藏着无限的哀愁,或许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流泪。“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去争?老天生我智慧和体魄,却又生我女儿身,我不甘心。阿姚,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姚宝瑛答道:“如果做一个在室的娘子,一个当家主母,我能做主的事情太少了,我不想在宅院里为了夫婿施舍的一点权力而欣喜,我进宫攀附你和八大王,我还要站的更高,我要先找到一条路,我才能有能力让更多的人不痛苦。”“我才想明白了你在立政殿说的话。可是阿姚,太慢了,我尤嫌不足。”姚宝瑛来不及劝慰,周珷已经调转了念头,四目相对,周珷神情炽热仿佛一团不灭的火焰,她说:“阿姚,我需要你!圣贤的道理我要学,可这世间不是只有圣人学说,算术,经法,协管人事,官吏升降,物价几何,乃至民生百态的一切,但凡你知道的,请统统告诉我,教给我。汉代的鲁元公主、馆陶公主、平阳公主,刘宋的山阴公主,都曾仗着皇帝恩宠权倾朝野,却没有能善终的,连挑个男人都要叫人指手画脚,我要效仿她们,我更想超越她们。”她是如此平静地剖白出这一大段话,八月未央的时节,暑气尚不能完全消散,有半刻的时间,姚宝瑛心里如同雪灾后遍地洁白肃穆的死寂寒凉。姚宝瑛只道:“我力有不逮,只懂一些皮毛,但我很愿意和阿五一起学习,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努力去打破这个令人不甘的世道。”随后姚宝瑛以侍奉君王的礼仪,跪地稽首来回应周珷。当额头贴近冰凉的地面时,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和血,是如此滚烫。相对周珷回应她的,是拜师的稽首大礼。二人的钗环首饰从发髻间零散掉落,金银叩击光洁如镜的砖石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二人用作装饰的一对羊脂白玉插梳不慎跌落,当场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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