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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小昭有多么生气。
徐清焰很是疲乏的“嗯”了一声,拎了拎湿透的裙摆,挤出水滴来。
看样子并不意外。
小昭再一次提高声音,重复道:“宁奕在找太子要到‘渡苦海’之后,就直接离开天都了。”
她似乎想要提醒自家小姐,她刚刚说的这件事情是什么,意味着什么。
但徐清焰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小昭不用再说了。
小昭怔怔出神。
她喉咙动了动,忽然鼻子酸涩,带着哭腔,道:“小姐,你这三年来,每个月都给那个姓宁的写信,每个月都念念不忘,日日夜夜睡不安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怎么能够这样对你?他难道不知道……”
“他都知道的。”
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徐清焰无奈望向小昭,笑道:“你要理解宁先生,他很累了,我也很累了,大家都需要休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我们要去珞珈山修行。”
小昭哭了起来,满脸泪水,道:“小姐,姓宁的有什么好?”
没有回应。
徐清焰轻轻道:“我累啦,早些休息……”
小昭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知道自己失态,然后抽泣着离开屋门,替小姐把房门关上,然后后背靠着石壁,缓慢跌坐下来,看着屋檐的骤雨连绵成线,长夜被雷光劈开。
屋内一片宁静。
徐清焰没有熄灯。
她是很累了,但她睡不着。
她需要安静……像是很久之前的那样,每次到深夜难眠的时候,她就会取出抽屉里的笔墨,信纸,写上一些什么。
这一次同样。
徐清焰在桌案前,摊开雪白信纸,缓缓写道。
“宁奕先生,许久没有见面,很多话想说,但缘悭一面,路上你送我时,飞剑悬空,你我没有机会开口,离别之时又太匆匆。”
“清焰知道,你并非不愿与我开口,只是如今……如今不方便。”
她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写写删删,划了横线,缓缓写道:“你与裴姑娘,都过得太苦,如今成功取了‘渡苦海’,惟愿以后万事安好,太平,幸福,美满。”
她又划去。
将整面纸都揉碎。
重写,已经有晶莹的泪珠落下,点在信纸上,晕开一团墨。
徐清焰咬着牙齿,颤抖着肩头,一笔一笔,用力极深,歪歪扭扭写道:“宁先生,我还是很喜欢你。”
……
……
今夜是雷雨夜,天都有许多人彻夜不眠。
数十人提心吊胆,等候在那座小楼的门外,这一整座小楼,在那位女子死去之后,便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进来过……除了如今天都最尊贵的殿下。
太子拎着一壶酒,去了莲花楼。
其他的随行者,只能等楼外。
下着极大的暴雨,但他们不敢躲闪,更不敢回家避雨,权贵者还能缩在车厢内,微微闭目养神,而更多的仆从,便是双脚踩在积水里,一双靴子浸泡雨水,满是粘湿,哆哆嗦嗦,却仍然抖擞精神……其实太子并不喜欢他们跟在后面。
但有一次,太子前往莲花楼,这些人便候在楼外,等着太子出来之时,商议“要事”,那一次,是太子罕见发怒的时候,他一巴掌狠狠打飞了某位不要命的言官,打得那人喷出半口的牙齿,然后面色阴沉,吩咐三司,把这些在场的“热心人”都记录下来。
以后每一次他进莲花楼,这些人都要
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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