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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奕微微一笑,道:“红蝎在虺蛇城赌坊,还有五万银蛇币筹码未曾兑换。我们来这里取回这些筹码。”
通过白微,宁奕
知道……妖族天下,与大隋一样。
有些地下赌庄,藏得极深,譬如虺蛇城的这一家,藏在酒窖暗门之后,有好几道阵纹封禁。
从外面来看,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座酒楼。
“虺蛇赌坊不代还债务。”柜台女人面无表情,道:“五万银蛇币的筹码,恐怕要让红蝎亲自来才行了。”
宁奕哑然失笑。
“我想见一见这酒楼的主人。”
“我就是这酒楼的主人,你可以叫我阿曼莎。”女人烟视媚行,缓步而来,她手里还捏着一杆烟枪,来至宁奕面前,轻轻嗅了嗅。
嗯……一股好闻的气味。
不过,仍然闻不出是何血脉。
“我要见酒楼真正的主人。”宁奕的声音很柔和,但很有力:“这座赌庄的主人……整座虺蛇城的主人。”
阿曼莎的面色变了。
她皱起眉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白色雾气吹落罩头大袍,在宁奕面颊上瀑散缭绕。
男人眉头,鼻梁的雪屑,在此刻冰消雪融,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普通面孔。
出行之前,宁奕换了一张面皮。
女人端着烟枪,轻轻挑起宁奕下颌,神色明显有些失望,黑袍下的声音听起来神秘又强大,如今看起来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凭这副皮囊,恐怕不行。”她仍然在笑,只不过语气轻蔑,“那头鲶妖生得太丑,所以连进门资格都没有……早知道你长这副模样,应该让你滚远一点。”
屋外搓着双手杵立的鲶妖,神情尴尬,但并不愤怒,点头哈腰,挪得离门框远了一点。
宁奕笑道:“我知道规矩,赢得多的人见‘庄家’。我自己带了筹码。”
他卸下两个长条袋子,取出两枚铁匣。
铁匣在柜台打开一瞬又重新合上,金银锃亮,灼目炽芒只迸发一刹,便重新被关押在铁匣之内。
金银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硬性流通的货币。
“我说了,我准备来这里豪赌一场。”宁奕重新给两枚长匣缠绕布袋,微笑问道:“这两枚匣子可以兑换六百万银蛇币。加上红蝎的那五万,一共六百零五万。赢了,我见庄家,输了,我拎匣子滚蛋。”
阿曼莎陷入了沉默。
她看着宁奕,那张质朴无实的面容在这一刻长出了花。
这个男人是疯子么?
拎着六百万筹码的匣子来这里讨五万的债?
宁奕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笑道:“别人欠我的,一分也不能少。我不仅要拿回来,而且还要利息翻倍。”
叶红拂神色古怪看着宁奕。
这句话是徐藏以前放在嘴边的口头禅,以前蜀山同门经常聚在一起,各有输赢,唯独温韬逢赌必输,而且极爱赊账跑路。二师兄齐锈不记账,人心善,但徐藏记性好,而且手段狠,温韬欠的钱一笔不落的记在账簿上,利滚利利滚利,到后来卖了老龙山都赔不起。
温韬索性把“老龙山山主”的特权道藏全都送给徐藏小师弟了。
“真是个古怪的家伙。”阿曼莎那张凝滞的俏脸,忽然笑靥如花,掩唇笑道:“阁下怎么称呼?”
“一介散修,不值一提,叫我东岩子即可。”宁奕淡淡一笑,道:“这位是我的婢女红叶。”
“东岩
子……”阿曼莎觉得这个称呼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我来替二位带路。”女人往宁奕身侧打量一眼,叶红拂反应很快,很识时务,立马接过宁奕铁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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