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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她是几点进去的?”
“九点四十分。”
“她妈妈便当店的工作六点结束,命案现场在筱崎,除去来回的时间,还有两小时可以用来作案……也不是毫无可能。”汤川连筷子都没放下,双臂交抱。
草薙看着汤川那副样子,心中暗想,我提过嫌疑人在便当店工作吗?“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居然主动问起进度来,这倒是挺稀奇。”
“谈不上兴趣,只是有点儿好奇。我不讨厌这种铜墙铁壁式的不在场证明。”
“与其说是铜墙铁壁,毋宁说是难以查证,伤脑筋。”
“那个嫌疑人,照你们的说法,不是清白的吗?”
“或许吧。问题是目前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浮上台面。况且,案发那晚正巧去看电影唱KTV,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还是需要理性的判断。也许你该着眼于不在场证明之外的部分。”
“用不着你提醒,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草薙从搭在椅子上的大衣里取出一张复印纸,在桌上摊开,纸上画着一名男子。
“这是什么?”
“我们试着画出遇害者生前的穿着打扮,现在正有好些兄弟拿着这个,在筱崎车站周围四处打听。”
“我想起来了,你说衣服没烧光,对吧?深蓝色运动外套和灰毛衣,以及深色长裤……听起来是随处可见的打扮。”
“没错。自认为见过遇害者的人多得数不清,负责打听的人都举手投降了。”
“这么说来,目前还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对,除了一个。有个粉领族声称,曾在车站附近看过同样打扮的可疑男子,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车站里张贴了这张肖像画,她看了主动来报告。”
“还真有人这么配合,你干吗不找那个粉领族问清楚?”
“用不着你说,我已经问过了。可惜她看到的并非遇害者。”
“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车站并非筱崎,而是前一站瑞江站。长相也不尽相同。我拿遇害者的照片给她看,她说脸更圆。”
“哦……圆脸?”
“干我们这行的就得不断品尝挥棒落空的滋味。和你们这种只要道理讲得通,就能获得肯定的学者世界可大不相同。”草薙一边捞起煮烂了的马铃薯,一边说。汤川毫无反应。草薙抬头一看,只见汤川双手轻握,瞪着空中。
草薙明白,这位物理学家已陷入沉思。
汤川的眼睛逐渐聚焦,视线射向草薙。
“听说尸体被毁容了。”
“是,连指纹都被烧毁了,一看就知道不想让我们查出身份。”
“用什么工具毁容的?”
草薙先确认周遭无人偷听,才探出上半身,说:“还没找到工具。八成是用锤子之类的东西多次敲击面部,击碎了骨头。牙齿和下颚也支离破碎,根本无法比对牙科的病历数据。”
“锤子……”汤川一边用筷子戳白萝卜,一边咕哝。
“有什么不妥吗?”草薙问。
汤川放下筷子,双肘撑在桌上。“如果那位便当店的女士是凶手——你应该想象过她那天采取了什么行动,你一定认为她去电影院是在撒谎。”
“我可还没下定论。”
“不管这个,你先说说你的推理。”汤川说着对店员招招手,另一只手举起空杯晃了一下。
草薙皱起眉头,舔舔嘴唇。“谈不上什么推理,不过我是这么想的:便当店的……为了省事就姑且称她为A,A下班走出便当店时已过六点,她从那里到滨町车站约需十分钟,搭乘地铁抵达筱崎站约需二十分钟,从车站搭公交车或出租车去案发现场,七点就能抵达。”
“被害人在这期间的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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