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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猛地闪过什么。
一个皇族之女,可以做到帮新宿稳固内阁地位,明知道丈夫借着自己往上爬,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郁景庭曾经说,顾启东当初拼命要找到无际之城,就是因为怀疑妈妈还活着?
至少那个人“可能活着”这件事让顾启东恐惧?否则隐姓埋名在华盛顿生活那么多年,为什么冒险现身?
一股淡淡的激动穿膛而过,又很快没了声息。
一个女人,那么重的意外现场,外公丝毫不再关心这个女儿,顾家当她死了,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吻安没反应过来。
直到郁景庭走过来,看了她手上的记事本,她才一拧眉收了起来。
郁景庭神色淡淡的,知道那是她妈妈的日记本,并没多少兴趣。
早餐放在了旁边,看了她的针水,“刚开始?”
吻安点了点头,“一会儿还有两瓶。”
她不喜欢打吊瓶,但这么多天,撑着也实在累。
“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儿跟你谈正事吧。”吻安看了他。
郁景庭不以为她会谈什么大事,一边把粥打开晾着,一边看了她,“你说。”
吻安也不拐弯抹角,只略微斟酌,很直接的表达:“梁冰不会出现在法庭上,让他们尽快定罪完事,抓不抓得到梁冰我不关心,把这项罪定下来就可以。”
他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她。
半晌,沉声,“你做了什么?”
既然要定罪,梁冰出庭定下来整件事就结束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她抿了抿略干的唇,“你不用管那么多,帮我把这件事尽快处理完就可以。”
看他沉着脸,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找别人。”
谈不上愿不愿意,但这么久对她如何,她很清楚,说这么一句话就是在伤人。
放下早餐,郁景庭几乎是拧了眉,极少这样的压抑,“放弃追踪遗产,到现在连惩戒梁冰的机会都不要了,只为了定下这么一个空罪名,你图的什么?”
她淡淡的低眉,图什么?
当初,她是想让梁冰也蹲进去尝尝滋味。
可梁冰知道的太多了,她一旦上法庭,牵出来的就是宫池奕,再牵出来的就会是宫池奕和郁景庭的身世纠葛。
这两个男人对峙的场面,她没法想象。
到现在,要不要遗产无所谓,只要定下遗产就是进了梁冰嘴里,跟宫池奕毫无关系,就够了。
整件事就这么了结吧。
可她看了看郁景庭,淡笑,“我图什么?不就是利用这事让梁冰慌神,她一狗急跳墙我就好下手啊。”
说得轻描淡写的,甚至笑意很真实。
郁景庭盯着她,“你把她怎么了?”
吻安浅笑,“怎么了?……你心疼她?怕我对她下手太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郁景庭是跟法律打交道的人,有些事,他是不会去碰的,也不可能希望她去碰。
所谓法网恢恢,万一哪天她做的事公之于众,她要怎么办?
她抬头看了他,“你是在担心我么?”
“放心吧。”她淡淡的语调,“没有后文了,你也别去查什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处理方式,不希望你插手。”
说完,她笑了笑,“这也不是多难的事,让你的律师团在法庭上施加点压力,把这罪定下来就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郁景庭不说话,眉宇间依旧是阴郁的,薄唇紧抿。
片刻,才将旁边的粥拿了过来,盖上盖子插好吸管递给她空余的那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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