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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意蹲下身子,瞧着面色苍白,顿失血色的男人,冷冷一哼,“疼吗?”
蒋一山作势便想爬起来重新挟持,可是身体刚一动,他从上位者瞬间变成下位者,冰冷的刀面贴在他的脸上,吓得他动弹不得。
陈亦城拍了拍手,谨慎的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口,自责道:“是我大意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急。”金嘉意拎着刀轻轻的拍打在蒋一山的脸上,似笑非笑道:“你说说你没有那个本事,却妄想着凭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可却是用了一个最愚蠢的方式,别再说有人在你背后放火,趁火打劫,这一次你终于成功的惹怒了我,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蒋一山暗戳戳的捏紧拳头,想着负隅顽抗跟她鱼死网破的,可惜肋骨断了,他几乎动一下身体都会剧烈的疼痛起来。
金嘉意将刀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过他的颈脖,最后停靠在他的肋下三寸之位。
蒋一山瞠目,他能感受这个女人一点一点的用着刀尖刺破他的皮肉,血珠顺着刀口渗透衣衫,不过片刻,便晕开一片红霜。
金嘉意嗅的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没有再施加蛮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再也无法蹦跶的身影,抬脚跨过他的身体,径直走过去。
陈亦城拿出手机,直接道:“把人看守起来。”
金嘉意坐进车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血已经结痂,伤口不是很深,却依旧有轻微的疼痛。
陈亦城坐在驾驶位上,犹豫着开口问道:“你就不怕他刚刚真的会杀了你?”
“一个人在有利用价值之前,他绝对不会杀了自己的猎物。”
“狗急了也会跳墙,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起来?”
“他不能杀我,我是他的退路,如果我死了,他眼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顶多用我来威胁席宸。”
“万一他还是动手了呢?”陈亦城再问。
金嘉意想了想,不以为意道:“不是还有你在吗。”
“……”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想来席宸肯定不会饶过你。所以我想你拼了命也会把我救回来的。”
“……”老子好想挟持你试试,真特么也想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然后拧啊拧,拧啊拧,让你们两夫妻哭着喊我大爷饶命。
光是想想,莫名的就有些激动了。
医院内,医生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时不时的感受着从身后来自的精神压力,几乎每一次动作,身后的那双眼都会不由自主的沉寂几分。
席宸瞧着医生们谨小慎微的动作,沉默不语的将陈亦城给拉出急诊室。
陈亦城轻咳一声,“那个虽然说是我大意了,但好歹也是我把她给救回来的,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席宸眯了眯眼,没有吭声,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陈亦城很不习惯这种氛围,好像自己的弱点被彻底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里,让他如芒在背。
“蒋一山人呢?”半响之后,他的声音才清冷的打破诡异。
陈亦城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他会一个想不通跟自己来一场真人搏斗。
静谧的羁押室内,走廊一头传来的脚步声会沉重的回荡开。
蒋一山低着头,满面颓废的坐在生了锈的那张铁椅子上,他眼神空洞的抬起头,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那般死死的盯着前方。
“叮。”铁闸门被推开,警卫员拿着手铐走进,将蒋一山的手脚毫不客气的拷上,让他卸去任何武力。
随后,整个空间再次恢复安静。
蒋一山瞧着进入羁押室的男人,瞳孔情不自禁的缩了缩,那种距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恐惧慢慢的萦绕在心里,他手脚僵硬到都快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席宸面无表情的瞪着一言未发,甚至已经被吓破了胆的男人,清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他道:“你不是想要见我吗?”
蒋一山回过神,仓皇中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退,“我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真的想要用这种方法去威胁你。”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席宸瞧着他衣衫处蔓延的血迹,双手渐渐的捏紧成拳。
蒋一山不敢说话了,他恍若一只被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力气。
席宸漠然的抬起他的头,眼瞳深处好似带着利剑,一点一点的凌迟对方的神经,他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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