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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少察觉到周围一点一点变得诡异的气氛,明明是暖阳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
特别是在金嘉意靠近自己的刹那,那双眼里,有一种威压到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金嘉意瞥了一眼一旁一言未发的莫易卿,透过他那双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瞳孔,依旧能看透了他的内心活动。
这个孩子有着很强烈的自尊心,哪怕自己受制于人,也是高傲的昂头挺胸。
也不怪他,那些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做着一个毫无作用的傀儡将军,很有可能就养成了一个心理崎岖的精神病患者。
莫易卿注意到女人的视线,侧过身子,他不在席氏的受邀范围内,可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难免会很尴尬,毕竟自己是翻墙偷跑进来的。
金嘉意将视线重新投掷到地上一动不动的楚二少身上,蹲下身子,似笑非笑道:“来者是客。”
楚二少高悬的心脏慢慢的降下,至少这个女人还是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是宾客,得礼待。
只是他还没有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又听得女人继续说着。
金嘉意冷冷一哼,修长的指尖不偏不倚的落在男人的脑们上,“你该庆幸今天是我结婚,不宜见血,不然我想你哪只手动了他,我就剁了那只。”
“……”楚二少面色一惊,刚准备说话,就发觉有什么东西已经抢先一步掐住了他的喉咙。
金嘉意不动声色的掐着他的喉咙,声音比之前一刻更为冷冽,“难受吗?”
楚二少很憋屈,亏得他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逼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金嘉意见他面色一阵一阵涨红,估算着他还剩下一口气之后才悠悠的停下动作。
“咳咳咳。”楚二少呼吸到新鲜空气,费力的大口大口吸着氧,再一次准备说话,只是还没有将嘴里的话吐出去,一只拳头破空而下。
下一瞬,他如同被废弃的垃圾被丢进了垃圾回收车上。
“……”陈亦城站在一旁见着狼狈为奸一同将楚二少丢上车的两人之后,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两人处理登徒子的动作早已是驾轻就熟,好像很是习惯。
“你怎么跑来的?”金嘉意回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孩,双手环绕抱在胸前,似在笑,又似在生气。
莫易卿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来这里采风,见到门外一堆记者,本以为这里有什么热闹的事,没想到是你结婚。”
“很意外?”金嘉意绕着他转上两圈,脚底还有泥,身上有些树杈,草介子,应该是翻墙进来的。
莫易卿脸色微红,一本正经道:“当然意外。”
“很委屈?”金嘉意再道。
莫易卿咬了咬唇,倔强的背对过身,不说话。
金嘉意揽了揽身上的披肩,说道:“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明星,甚至连出道的资格都还没有,你觉得我凭什么要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凭你这张脸?”
“……”陈亦城诧异的看着突然见针锋相对的两人,画面扭转太快,他有些糊涂了。
莫易卿捏紧拳头,仰头回望着对自己一如既往厉声斥责的女人,眼瞳里似乎有很浓的怨气,但渐渐的却是失去了气势。
那种骨子里的畏惧让他欲言又止,他只得故作嗔怒的看着她,最后选择偃旗息鼓。
金嘉意斜睨着不敢吭声的男孩,走上前,抬起他的下颚,不容情面道:“始终是扶不起的阿斗。”
莫易卿脸色一沉,张着嘴,却是只字未言。
“瞧瞧你穿的什么衣服?去唱戏还是去演戏?”金嘉意掀了掀他不成章的衣服配饰,花里胡哨,难怪惹人眼。
莫易卿急喘了两口气,有什么话想着脱口而出,却是被硬生生的逼回了喉咙。
金嘉意走上台阶,声音漠然:“去换下你这身不成体统的戏服再来见我。”
“这是我唯一一套礼服。”莫易卿说道,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毕竟在自家胞姐面前,他永远都不敢出言不逊,甚至多说一个字,就怕惹她一个不痛快给自己一耳光。
斐滢的残忍整个迦晔王朝都知晓,她最爱便是不计一切攻人心防,击溃对方的希望,施加沉重的绝望。
曾经,就因为一场宴席的不妥当,她斩杀了自己房里所有的丫鬟奴仆以儆效尤。
金嘉意停下脚步,重新审视一眼紧捏着拳头,却是有怒不敢言的他,冷冷道:“我很失望,你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莫易卿低下头,他怎么敢啊,就凭你老人家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若真这么说了,还不被你给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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