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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外面的一切仿佛都与自己无关紧要。
江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掉自己舌头的,她只觉得世界的黑暗犹如一处漩涡将她吞噬,她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来,那种绝望,让她想死!
在嘴里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疼痛,头顶上空似乎有灯光洒下,她睁着眼,一刹那千缕万缕光线涌入眼瞳里。
她能看见了?
四周是焦急奔跑的医护人员,所有人好像很害怕她就这么死去了似的,有人给她止血,有人给她扎针。
突然间,她又不想死了。
是的,在能感受到光明的时候,她又很不甘心的就这样死去。
“滴答……滴答……”病房内,仪器的声音井然有序的响着。
病床上昏睡了两天的人悠悠的转醒。
江梅愣愣的望着天花板,花草的芬芳暗暗的浮动在鼻间,她惊愕的想要坐起来,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是不是被薛沛救出来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像你这样的人,竟然狠得下心咬舌自尽。”嘲讽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沙发上响来。
江梅蓦地回过神,惊觉的望着不远处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的男孩。
莫易卿穿着很普通的休闲套装,稚嫩的脸上似乎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沉重感,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看的江梅有一阵阵的心虚不安感。
江梅张着嘴,这才发觉自己因为舌头被伤,她现在只能吐字不清的说的很费力,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出、去!”
莫易卿戏谑的上扬着嘴角,“你觉得我是来探病的吗?”
江梅闭上双眼,她难得享受到阳光和鲜花,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坏了自己的兴致。
莫易卿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病床上没有动作的女人,再道:“如果我再让你看不见光明,你舍得再咬你自己一次吗?”
江梅蓦然睁开双眼,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咬牙道:“你、别、忘、了、我、是、你、妈、妈。”
“你现在倒记得我是你儿子了?”莫易卿冷嘲热讽的仰头大笑起来,明明是在笑,却让人不知不觉的感受着他笑的很是凄凉。
江梅紧紧的拽着床单,“是,是、我、想、要、杀、了、你。可、是、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你、妈。”
“这便是这个社会的悲哀,你有权利抛夫弃子,而我却不能对你不敬,只因为你是我母亲,可是我记得我说过,你施舍给我的,我已经还给了你,自此我们再无瓜葛,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仇人罢了。”
“你、你这、这、是、会、遭、天、遣!”说的太激动,江梅脸上阵阵涨红。
莫易卿俯下身,看着口齿不灵的她,抬手指了指窗外的苍天,道:“你说的没错,坏事做尽,自有天收拾,不过很可惜,老天只会先收拾你。”
“你——”江梅忍了忍,提着一口气坐起身,将这个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的儿子给推开,指着大门的方向,“滚!”
“这么快就恼羞成怒想赶我走了?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啊,我想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肯定不想我就这么离开了。”莫易卿坐在椅子上,继续目不转睛的望着满面憔悴的女人。
江梅喘着气,她发觉自己的胸腔处疼的厉害,她单手压了压胸口,再一次费力的吐出一个字:“滚。”
“你就不想知道知道你费尽心机救回来的薛宇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闻言,江梅瞠目,看着他,气息越发湍急。
莫易卿倒上一杯水,瞧着杯中那圈圈荡漾开的涟漪,说的不轻不重道:“薛家把他赶出来了,听说被送到了福利院,可怜了这个孩子,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备受牵连,这或许就是老天有眼,你自己造的孽,让你的宝贝儿子承受。”
江梅跌倒在地上,她的双腿无力,几乎是匍匐着爬到了莫易卿的脚边,她抓着他的裤腿,尽力的爬起来,她摇着头,面色一点一点的灰败下去?
莫易卿缩回脚,与着她保持着距离,他道:“你这个样子真可怜。”
江梅眼角泛红,因为太过激动,嘴里的话说不出来,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也顺不了一句话。
莫易卿放下水杯,替她说出来,“你想我帮你把他找回来?”
江梅迫不及待的点头。
莫易卿再一次大笑起来,“你说这话是不是太高看了你在我眼中的分量?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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