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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来寺里祈福的,结果闹了这么一出,把华陵城里数一数二的一帮世家子弟堵得满脸菜色,凤举心里还是挺愧疚的。
佛祖,实在抱歉,扰了您的清静。
这些人……
前生父亲母亲被害,虽然是萧鸾和凤逸主导,他们一个想削弱凤家,一个想早日得到家主之位,可其他家族呢?
大晋朝内,皇族与世族共天下,君臣共治,又相互制衡,而世族与世族之间,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得到了其他世家的支持,以萧鸾的谨慎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如此看来,她的路很长!
“这是什么?”
凤举话锋一转,仔细端详起了他们先前谈论的古碑。
不过五尺高的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释慧禅解”四个行云大字,除了底座上的石莲花,再没有任何繁复的修饰,就那么静静立于雪松下,宛如老僧坐定,独守着一份自在。
萧鸾道:“这是五蕴释慧碑,据传十四年前,高僧释慧禅师便是在此地坐化,寺里僧众按照老禅师生前叮嘱,将他的坐化缸埋于此地,并立下了这块五尺青碑。”
“释慧老禅师?”凤举的扇柄碰了碰衣领里的凤血坠,这便是那位赠她凤血坠的老禅师吗?
萧晟夸张地向后跳了几步,大叫:“四弟,都叫你别再说了,我一想到这下面埋着一副尸骨,就脚底发寒。”
萧鸾不赞同地瞧了他一眼,“三皇兄,释慧老禅师乃是得道圣僧,连父皇都敬重他,我们立足于此,当怀有敬畏之心,你不可如此!”
而后,他又对凤举轻声道:“说起来,你的一对凤血坠便是老禅师所赠,听说就连你的名字都是从老禅师口中一语得来的,而这青碑上的字还是你父亲玉宰亲笔题写,你与老禅师也算有缘。”
“我的名字?”
萧鸾看向凤举的眼神忽地莫名深了几分,“据说当年,凤夫人带你来栖霞寺结缘,释慧老禅师一见你,脱口便说了一句,‘龙兴凤举,盛世尊骨’!”
“龙兴凤举,盛世……尊骨……”凤举默默呢喃。
“甚至……”
凤举抬眸,“甚至什么?”
“甚至,老禅师还十分郑重地向你行了个跪拜礼。”萧鸾的神色格外郑重。
凤举讶然了,甚至可以说是惊骇。
出家人连见了皇帝陛下都无需行跪拜之礼,何况还是释慧禅师这样的得道圣僧,只听说曾经先帝爷几次想出家,向老禅师跪地拜师,却从不曾听说老禅师向哪位贵人跪拜的。
她几乎脱口而出,“为何?”
她惊讶迷糊的模样让萧鸾哑然失笑,“为何,这我却是不知了,只怕整个大晋,甚至我父皇都想弄清楚这是为何,或许,你真是什么神女托世,天生尊骨,让老禅师那样的人也不得不折服。”
他的目光专注深情,说出的话在凤举看来却是半真半假。
也许萧鸾想娶她,一方面是为了得到凤家支持,一方面真是为了老禅师的那句寓意不明的谶言。
但什么神女托世,呵,只怕是和他眼中深情一样,胡编作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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