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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女人声音的落下,他身后的男人走了出来,逮着一个物品就开始砸。
“你们是谁?!不知道小石头怎么惹到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他,放过我们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眼睛看不见,只能听见他们打砸的声音,惊恐万分的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想要祈求他们能够放过他们娘俩。
“奶奶,奶奶……”
小石头慌乱的想要扶起奶奶,奈何他人小,力气小,被老太太拉下,压着头,想让他一起跪着给他们磕头认错。
老太太想着,他们会看在她又老又瞎,小石头年幼的份上会放过自己,但是她想错了,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又一言不合就开始砸东西,肯定不是善茬,若非如此,他们怎么会动手呢。
“姑娘,姑娘,我求求你,东西您砸都砸了,就放过我们吧!求求你!”
老太太摸索着向前,终于摸到了侍女的衣角,女人眉头一皱,一脚踢开了她,不耐烦的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谁知道你刚才摸了什么东西!”
“好,我不碰,我不碰,姑娘,姑娘……”
老太太的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绿枝姑娘,砸完了。”男人谦卑的低声道。
“这么快?”
绿枝意外他们的速度,抬眼看了看昏暗的房间,已然破的不能再破,就连唯一一个齐全的桌子也被掀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吃食也凌乱的散在地上,上面还有人刻意碾压的痕迹。
男人点头,低声道,“他们这个破屋子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砸起来很快!”
绿枝点点头,傲慢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一老一少。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们也是听令行事,这次过来也不为别的,收既然收了我们的好处,就要办好交代给你的任务,任务没完成,惩罚,自然是少不了的。你可明白?”
小石头独自在市井摸爬滚打很长时间,早已不是单纯无知小儿,她一说,就知道是谁让他们来了。
“我明白。”
小石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奶奶,低头压下心底的不甘,“这次是我没办好事,可,我也没收你们的钱啊……”
“哼!”绿枝冷哼一声,不满的道,“事情都没办好,还想要好处,美得你!今天过来只是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我懂,我今天从未见过你们。”小石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底闪烁着压抑的怒色。
院子里燃着的草堆明明暗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昏黄的火光照在几人的脸上。
借着火光,绿枝看清了小石头脸上的表情,嗤笑道,“我劝你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有些人注定是你这辈子都招惹不起的存在。这次找到你,下次我同样也找得到你,我劝你老实一点。我们走!”
说完,绿枝带着身后的两个男人又趾高气昂的走了。
他们一走,小石头就赶紧作势扶起奶奶,奈何,无论他怎么用力,奶奶似乎都没有动的意思,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奶奶的身体似乎凉了一些。
小石头白着脸,颤抖着将手探到奶奶的鼻尖,没有任何气息,原来就在刚刚,奶奶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再加上年龄大,人没了。
小石头不知道,他只知道世界上唯一疼他的人没了,他唯一的亲人没了,这个世界真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了。
小石头张大嘴,大口喘着气,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心又大力的摇着奶奶的身体,企图将她摇醒。
他多想这只是一个梦,奶奶只是睡着了,只要自己摇一摇,奶奶就会像往常一样醒来;只要自己哭一哭,奶奶就会像往常一样慈爱的摸着自己的头,哄着自己,告诉自己长大了就好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别吓小石头,我害怕,奶奶,你醒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今天带回来那么多好吃的,您还一点都没吃呢……”
“奶奶,奶奶,他们砸的东西我很快就会收拾好的,奶奶你醒醒,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奶奶……”
“奶奶,我是小石头啊,你还没看见我长大,我还没给您买大房子呢……奶奶,你睁开眼睛看看小石头,别吓小石头,我害怕……”
“奶奶,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我只有你了啊,奶奶,奶奶……”
“奶奶,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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