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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算始终不如天算。
他没想到在淮川一地无往不利的人贩子,在京中还未得手几个,就不长眼地敢打上天家女跟相爷孙子的主意。
两座大山,联起手来,明里暗里给京兆尹一些方便,不过短短几日,就查到了他那处!
叫他更没想到的是,最后竟是叫自己人背刺,才害得他被捉。
而幕后之人,除了他儿子,不做他想。
朱易之子,朱妄语,除了他,再没有谁人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命令得动他的私兵。
说到最后,不过是野心的互博,最没人性的暂且做了赢家。
——
除了这一事,除夕在即,江南与金丘的学子,总算是踏着初雪进了皇城。
刚一落脚,宫内就送来帖子,特为诸远道而来的学子办了小宴,这一来嘛是为接风洗尘,二来是为嘉奖。
这一行人,误打误撞地抓着了半路潜逃的朱易,当事两个孩子早随着孟良进了京,剩下的行囊重,在今日才抵达。
***
”爹爹!”
殿内烧银丝炭,将四处都烘得暖呼呼的,傅锦梨外衫都脱掉了,小脸红扑扑,一小个儿抱着她弟弟四处跑。
趁着人不注意,竟是自己悄悄推开了殿门。
凉风从门缝里一拂,将小丫头脸上的热意降下去,她拖着弟弟就往外探着脑袋,眼睛一晃,只觑见外头白花花一片,还未看清是什么呢。
小丫头就叫人一把捞起,殿门也在她眼前合上。
脑袋还懵着呢,耳畔就传来老父亲的训斥声。
“做什么,谁叫你往外头去的。”
小孩儿穿着薄衫,就这么一只拎在帝王手上,怀里还抱着呆头呆脑的大嘴龙。
“爹爹~”
小孩儿挣了挣,指着外头道,“小梨子看见,白白了,外头白头发啦,年纪大了院子年纪大!”
傅应绝不理她,径直给拎回位置上放好。
她里边的小衫是明黄色,上头飞着几条小龙,下边的小裙子薄纱层层。
一下栽到椅子上的小孩儿,脚往后一翘,险些翻过头去,而后灵活地一扭小胖腰,趴在她弟弟身上。
傅应绝伸手搀了下,帮着她坐好,道,“白什么头发,想换院子了?”
也不是不行,历来紫宸殿都是帝王寝居,一应陈设倒是无一不精美,就是太过一成不变了。
“不是~”小孩儿晃着脑袋,“白白的爹爹,在地上没见过呀,小梨子出去~”
今日下朝在路上走着倒是飘了雪,也该是时候了,毕竟过几日就要除夕了。
只是自傅应绝回来后,小胖丫头一直都叫他拘着不许出去,她也是自己一个人玩儿得热火朝天地。
一会儿扯着她弟弟躲猫猫,一会儿又过来他怀里坐着咿咿呀呀地说些无厘头的话。
只是一个没看着,这待不住的竟然穿着这么点儿就要开溜,还知道要避开老父亲跟苏展。
“是下雪了。”
“下雪?”下雪她没见过,只在书上听过,夫子爱教些雪啊,梅啊的诗。
傅应绝扯过她袄子给她穿上,颔首,“嗯,方才想着宴会的时候再带你去看看。”
“就在与梅园,这还是你生下来第一次见。”
其实不光看,傅应绝还请了宫廷画师,也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小丫头溜达到小半岁了,除了造册用的,还不曾有过一幅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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