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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国公府的事情过后,慕容嫣同沈妙言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竟好的如同亲姐妹了。
慕容嫣得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会念着沈妙言,叫阿沁给她送一份过去。
沈妙言闲暇里,也会陪着慕容嫣在府中散步,同她说些天南海北的话,逗得她开怀大笑,连带着一身的病痛都好了许多。
这些日子,慕容嫣对待下人似乎也宽容不少,连添香都啧啧称奇,说是从没见过那般亲切的慕容嫣。
而花容战觉得沈妙言的功课大有长进,于是将每天来一趟国师府改成两天来一趟。
这夜,天黑之后,沈妙言独自坐在君天澜的书房里挑灯看书。
她试着坐到他那把黄花梨嵌牙木雕山水大椅上,学着他端坐的模样,手持书卷,小脸上禁不住绽出一个甜甜的浅笑。
国师总是一本正经地看书。
她想着,敛去笑容,努力扮出很老成的模样,一双圆圆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书卷。
这样看着,竟也逐渐看得入神了。
等看完半本书,她望了眼角落的滴漏,已是亥时三刻。
她揉了揉眼睛,跳下大椅,将书卷小心翼翼放进大书架中,乖巧地准备回东隔间。
然而还没跨出月门,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窗边的桌案,终是忍不住,小跑过去,踩上小板凳,将羊角灯笼挑得亮些,又从一沓宣纸中抽出一张,开始写起字来。
“国师,见信如见妙妙……”
“京城已经很热了,西南热不热呢?妙妙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一边写一边念,不时挠挠头,想着下面该写什么。
“我瞧不出来那碗种生草有没有长高,但是拂衣姐姐说的确长高了些。但是,还是没有长到你说的那个高度。”
“我现在和慕容姐姐的关系可好了,她很照顾我。添香姐姐说,她变得温柔了呢。”
她趴在桌上写着,因为抓耳挠腮,墨渍都沾到小脸上也浑然不觉。
“花狐狸夸我的功课有进步,回来之后你若是考我,我是不会怕的。对了,花狐狸是我给花公子取得外号,因为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昨天晚上喝了两碗汤,今天晚上喝了三碗。”
“我今天早上吃的是豆沙馅儿的南瓜饼,府里的厨子做的,没有金玉满香楼的南瓜饼好吃。”
“……”
她写了整整一个时辰,写满了八张大纸,絮絮叨叨的,都是她觉得很重要的事。
终于写完之后,她将信纸小心翼翼地吹干,放进信封里,又用红色的封泥封好。
她跳下小板凳,吹灭了书房的灯火,摸索着回到东隔间。
她上了床,将信封藏进枕头底下,在七彩玲珑珠散发出的光晕里,摸了摸种生草,轻声道:“国师,睡觉了。”
……
翌日,花容战到府上监督沈妙言读书,沈妙言便拿了信,央着他帮忙寄给君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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