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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下方的人纷纷停止说话,目光投向那三人,但见楚珍满面含春,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着裙摆。
而徐太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国师,虽是笑眯眯的,可上位者的威势散露无遗。
这是要,赐婚长公主和国师的意思吗?
不知道,国师会如何说?
楚珍眼角余光注视着君天澜,眼底全是爱慕,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既迫切而甜蜜地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却又害怕他回答的不是自己想听的话。
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中,她看见君天澜端起一旁的清茶,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釉红色的冰裂纹茶盏,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梅花本是圣洁之物,不该沾染上人的欲望。太后是觉得宫中无趣,才做出这种无聊的比较吗?”
无聊的……比较?!
楚珍的瞳眸瞬间放大,硬生生扳断了自己的半截指甲。
她眼圈通红地直直盯着君天澜,在他的眼里,自己甚至比不上这些破梅花?!
这话太过直白和嚣张,在场的人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只得纷纷别过头,只当没听见。
而徐太后愣了愣,保养得宜的面庞很快涌上一层怒意,“砰”一声,重重拍了下案几:“国师这是看不起我楚国的长公主?国师哪里来的胆子?!”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楚珍低垂下头,难堪地哭泣起来。
君天澜不紧不慢地饮了口清茶,随即不慌不忙地起身,抖了抖衣袍,朝徐太后略一拱手:
“此处风景,入不得本座的眼,告退。”
说罢,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踏步离开。
楚珍突然站起身,哭着冲他的背影大喊:“是因为沈妙言吗?大人喜欢她,是不是?!”
君天澜的身影顿了顿,却未做任何回答,纹金边的黑色大氅在北风中翻卷飞扬,他走在开满梅花的小路上,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楚珍哭得厉害,猛地将面前的矮几掀翻在地,大发脾气:“滚,都给本公主滚!”
在场的人不敢逗留,连忙行过退礼离开。
徐太后满脸心疼,“珍儿乖,你是大楚的长公主,身份尊荣,何必为一个小小国师气成这样?”
“你懂什么!”楚珍一急,也不顾身份了,一脚将徐太后面前的矮几也给踹翻,地面一片狼藉,“我就看中他了,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不管!”
徐太后往日宠溺她,见她如此,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心疼,不停地柔声安慰。
而楚珍的怒火却蹭蹭蹭地往上窜,伸手指着眼前的大片梅花林:“说什么梅花圣洁,说什么我和这梅花没有可比性,来人啊,给本公主将这片梅林全都烧了!我看它们还怎么圣洁!”
徐太后瞪向一旁发呆的宫女太监们,冷声道:“没听见长公主的话吗?!还不快烧!”
宫女太监们连声应是,提火油的提火油,开始到处点火烧梅花林。
很快,好好的一片梅花林,在楚珍的怒火之中,迅速化为灰烬。
而这一切,君天澜毫不关心。
此时的国师府中,沈妙言静静看着韩叙之,最后忽然端起旁边案几上的一杯茶,直接泼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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