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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还请我来?”
“我不光请你了,我还把婉娘她们也请来了。”原来的卫大妞,如今的卫万珍得意的瞬瞬眼皮,“我这就叫花别人的钱,办自个儿的事。”
说完她手肘捅捅阿宝,眼睛亮晶晶:“你呢?有没有人跟你爹提亲?”
“你傻呀,没作定的事儿那当然不能说的,我问过我娘一嘴,差点被她揪耳朵。”卫大妞知道阿宝不说谎,也问不出什么来,戳她一指头,“我有什么都告诉你,你有什么也得告诉我。”
阿宝一抬头就瞧见二妞三妞远远在廊边,她们俩也换了新衣裳,两人挨在一起,并不往这边来。
卫万珍这爱穿红的毛病,就是跟她娘学来的,什么都要大红,才显得出是正是嫡。她瞥一眼两个妹妹,扁扁嘴:“随了我的万字呗。”
卖了旧的,又换了两个新的。
卫万珍小时候极厌恶这两个姨娘,家里才刚好了些,爹就买了两个妾。她亲娘卫夫人把妾当丫鬟使唤,让她们做衣裳做鞋子。
后来崇州的男人们都出门打仗去了,一走就是四年,这四年多来,卫夫人对这两个妾倒好了许多。
阿宝还送过她们呢,那两个妾坐在车里笑盈盈的,同她说:“林家大姑娘,咱们京城里见。”
卫万珍咬咬唇,嘟嘟囔囔:“就是……就是咱家也不能有四五个妾罢。”
她问她娘为什么,她娘先是搪塞“你往后就懂了”,后来又忽然改口“菩萨保佑叫你别懂。”
卫大妞还记得她们坐着大车,风尘仆仆,好容易赶到京城了。
卫夫人满面欢喜结成了霜,她几步上前,一把拎起那个妾,劈头给了她两巴掌,打得那个妾伏在地上嚎啕。
别人不知道,当女儿的知道,她娘悄悄在吃疏肝解郁的药丸子。
她伸手拍拍脸颊,把这事抛过脑后,拉住阿宝:“咱们不说那些了,好不容易又见着,你今儿想喝吃什么,只管说!”
阿宝也瞧出她要哭,今儿当东道,可不能哭,于是也笑:“真的呀?那我想喝浇酒!”
她数着手指头炫耀:“今儿有冰糖柏叶酒,梅子酒,松花酒,还有惠泉酒呢,这个冰的热的都好喝,尽你喝。”
这酒在南边酿,送到崇州路途遥远,因而名贵,阿宝并没喝过。但也知道是难得的好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卫万珍是东道,替大家论过序齿,阿宝排在中间,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姐姐妹妹,众人三三两两坐着。
屋中已经摆着各色点心,阿宝方才坐下,燕草就立到她身后,先取出巾帕来打湿,侍候她擦手。
阿宝赞许地瞧了燕草一眼,她哪里是爱喝滇茶,她是爱吃肉馅的点心,吃滇茶正可配肉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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